挂着一隻一百多斤的死狗,曆經千辛萬苦終于走到海邊,冰涼的海水刺激着番薯昌的神經。
“不怕就一起來吧”
番薯昌朝前一撲雙腿滑動,帶着骨頭一起鑽進海裡,很快就看見海面傳來一大串美麗的氣泡。
“啊!我頂你個肺啊”
“啊!林文浩我叼”
“你這條死狗,我咬死你啊”
海面傳來番薯昌撕心裂肺的咒罵,他本來的打算是淹死這隻畜生,然後剝皮剔骨,可是一進入海裡,死狗無法呼吸已經乖乖退走,可是它在番薯昌背上制造的傷口,卻沒帶走!
剛才這一陣撕咬,背上起碼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傷口,海水裡的鹽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死命往肉裡鑽,番薯昌好懸沒一口氣喘不過來。
他不敢多做停留,過完嘴瘾,忍着背後劇痛,快速遊向左邊,那裡有一小塊沙灘方便逃跑,這塊沙灘打死也不能回來了,就是可惜車上的凍貨。
來弟迷迷糊糊中,感覺腦子越來越迷糊,但是身體卻越發輕盈,自己仿佛一隻快樂的蝴蝶,飛呀飛,飛呀飛,越飛越高,越飛越舒服,舒服到他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唯一的牽挂,就是好像有三個很重要的人,但是他記不起來是誰,就知道很重要。
突然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來弟看着這張臉,熟悉感撲面而來,消失的記憶回歸,這……這是阿大,這是阿大的臉!
他想伸手摸摸看是不是真的,但是無論怎麼伸手,都感應不到手的位置,來弟開始着急,他大聲質問自己,手呢,我的手呢,我的手到底去了哪裡?
林文浩搬開礁石,挖開沙堆,扯開來弟頭上的衣服,終于露出滿是鮮血的臉頰,此時的他氣若遊絲,意識模糊,喊了好幾聲眼睛才有聚焦。
“别激動,血都吐出來了”
“你别擔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來弟堅持住,我以老大的身份命令你,堅持住,堅持住啊,醒醒,醒醒”
“阿大”
來弟一張口,嘴裡又湧出一小股鮮血,順着嘴角流到脖子處。
“别說話,看着我就行,救護車馬上就到”
握住來弟滿是沙礫的大手,以前這雙手很抗揍,根本打不斷,什麼招都能接下,現在卻軟得像面條,林文浩第一次感覺到時間是如此漫長,漫長到讓人發狂崩潰。
“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家姐和萍萍”
“你放心,我會照顧她們的”
“我不放心”來弟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代價就是又有一些鮮血,在嘴角另一邊流出。
“好了,别說話了,我會讓她們過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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