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大部分人為了保密想要把男嬰留在阮族,阮步孤卻不樂意,他深知男嬰背後的仇人起碼也是溯光境,而夕氏皇朝肯定沒有溯光境,所以他甯願被夕氏皇朝追殺也不願意面對男嬰背後的殺機,故表示否決。
“此子雖與我有緣,但阮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按規矩應當驅逐。”
阮步孤的話讓衆人微微一怔,這似乎是急于掩蓋,難道男嬰就是他藏匿在外的私生子?但是剛剛的結果也表明了兩人的關系,沒有達到父子間那般親密的地步,那阮步孤為什麼要急于把男嬰送出阮家,這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些和阮步孤不對付的人立刻站出來說:“族長大人這麼急着将他趕出阮家,是其中有一些我們不該知曉的隐秘?還是族長大人想掩蓋一些自己見不得人的事情?”
阮初羽站在阮步孤身邊,雖然她不能說話也不能笑,但還是給予說話人一個贊許的目光,有人和阮步孤不對付,那麼和她阮初羽就是一個隊伍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标,就是把阮步孤搞下台。
“言盡于此,若是執意留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能擔得起責任嗎?”
阮步孤沒有解釋反而是反問,擺明自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阮家的事,隻是擔心這個孩子會給阮家帶來不可預測的風險。
不解釋在有些人眼中就是默認,有人一馬當先的站出來表示,在查出結果前因為這個男嬰而産生的任何後果均由他們承擔,同時也警告阮步孤,如果發現阮步孤存在有損害阮家利益的事實,那麼他那個族長就做到頭了。
阮步孤笑了,如果真發生他所擔憂的那個後果,輕則對方受損,重則阮家灰飛煙滅,所以他不允許,拒絕接受對方的提議,同時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們想要調查他,我不希望他留在阮家,那麼各退一步,你們可以在阮家地界之外選擇一塊地方,可以借也可以買,然後将其改造成臨時駐地用以調查,調查人員中律仗委成員至少占比三成,且所有情況下他們必須在場,但調查過程中産生的後果由你們承擔,如何?”
“好。”
對方答應了,顯然是覺得沒什麼不妥,随即又提出所需花費由阮步孤出,阮步孤覺得有點搞笑,沒想到最後淪落到自己花錢雇人來查自己老底的地步,但還是點頭答應。
除了開始的小風波過後,族會的内容就索然無味了,都是一堆老家夥在那争的臉紅脖子粗,小輩們完全就沒有說話的機會,那些不善于争吵的長老直接就地修煉起來,阮初羽也想像那些長老一樣心無旁骛的修煉,但總是被周圍的争論聲打斷思緒,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默念功法憾山。
“古者,強體魄,弱形神,力可負山,身堅磐石,識弱,不足懸己……”
直到後半夜族會才算結束一半,因為第二天還有一部分内容,隻是那部分已經明确要求禁止攜帶後輩入場,阮初羽解脫了,立刻溜回自己的院子,她之前還想要把男嬰帶回來,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馬不停蹄的走了,而且速度還非常快,她根本追不上。
阮初羽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阮熙老祖修行憾山的景象,每一招一式都透露着強大,一拳出,山崩地裂,一掌落,江河逆流,這股強大不知是來源于功法本身還是來源于阮熙老祖自身的境界。
躺在床上的阮初羽也依葫蘆畫瓢的擺動雙手,按照阮熙的動作操練了幾遍,覺得挺輕松,又去看其他靈技,看完後又裝模作樣的擺弄一番後就認為自己已經學會了,然後又是回顧阮熙老祖輝煌的一生,不知為什麼阮初羽就是看不膩。
幾十年前阮初羽也曾迷戀人世間的話本,那些平平無奇的紙張裡藏匿着驚為天人的故事,但凡人的壽命始終是一道巨大的坎,許多故事還未結束便已被忘卻,在她初次接觸阮熙老祖的記憶時,許多久遠的記憶再一次浮現,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仍然萦繞心頭,好像一瞬間又回到幾十年前,一群孩子在石桌上為話本而争吵,而現在話本腐爛,孩子長大成人,從此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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