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小屋齊相聚,王八綠豆開大會。
丫鬟婆子們站成一排,雲綿綿隻瞥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好相處的。
這一排人,有的撇嘴不服,有的哂笑嘲諷,有的不屑一顧,有的滿臉算計,有的虛僞做作,有的目中無人,有的面無表情。這些人可以參加藝考了,因為表情太豐富了。
十二個丫鬟婆子,各懷鬼胎,湊不出一個真心支持她的。
顯而易見,這些人應該是第一志願沒有被錄取,所以隻能選擇調劑到最不受寵的五姑娘這裡了。
沒有追随最滿意的主子,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
丫鬟婆子中,最機靈的莫屬長着一顆七竅玲珑心的青蝶。她原本也是看不起五姑娘的,因為此人沒有一點主子做派,比丫鬟還懦弱無能。
五姑娘素來唯唯諾諾,生母死得又早,盡管長得猶如月下仙人,卻依舊最不受重視。
生母帶來的嫁妝,早就被“老鼠”偷得差不多了,她每月隻有那點月銀,沒有任何額外補貼。
跟着五姑娘混,三天餓九頓。
雲綿綿看了下落灰的桌子,又瞧了眼牆角的蜘蛛網,心裡已經了然。
她指了指那位一臉橫肉的婆子,命令道:“把桌椅立刻擦幹淨。”
那婆子是這十二個下人中,性情最為暴戾的。她在這座院子裡,素來是橫着走的,沒人敢招惹。五姑娘是個軟骨頭,她最不将此人放在眼裡。
大小姐帶着一堆人氣勢洶洶地來鬧事時,院子裡的下人們都躲起來了,誰都不願觸這個眉頭。
當時屋子裡發生的事,大家沒看到,自然不清楚。
大小姐哭鬧謾罵,夫人軟言相勸,院裡的人都以為這次吃虧的依舊是雲綿綿,所以對她仍是那副帶搭不惜理的态度。
反正以往冒犯五姑娘,和踢到棉花沒有什麼區别,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見五姑娘像是中邪了似的竟敢命令自己,婆子心裡不停冷笑和咒罵,不接話也不行動。
下人們向來喜歡看五姑娘的笑話,見她吃癟,人群中傳來了嘲諷十足的哄笑聲。
雲綿綿見衆人如此幸災樂禍,突然笑了起來,猶如一朵冬日的雪蓮花。
盡管身居陋室,卻依舊壓不住她的傾城之容。
雲若若之所以和她過不去,非要對她拳打腳踢,就是因為嫉妒她這張傾國傾城的嬌媚容顔。
若是有一面鏡子擺在面前,雲綿綿就知道自己長得到底有多麼美了。
十五歲的少女,膚若凝脂,楊柳細眉,挺翹的鼻梁,櫻桃小嘴,尖尖的下巴,一雙桃花眼裡泛着點點柔情。
若是精心打扮一番,比那天上的仙人,容貌還要勝幾分。
面對和自己對着幹的婆子,雲綿綿還是給了第二次機會:“你,把桌椅馬上擦幹淨。”
婆子本就長得五大三粗,見軟弱無能的五姑娘直接命令自己幹活,反感又煩躁,連聲招呼都不打,擡腳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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