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猴精兒!”老頭兒一下子就打在張傲頭上,給張傲頭打歪了都。
老頭趕忙扶回張傲的頭,“你這孩子,就幹坐着讓我老頭子打啊?哼哼,跟我乖孫差不多……”
後面的話,老頭嘟囔着,但張傲耳朵多好啊,一字不差的聽見了。
“沒毒!”老頭拿出一個包子大口咬了一下,遞給張傲,在他旁邊坐下。這次張傲接過來了。
其實不是怕他下毒,是不太理解老頭的行為。
這回理解了,這老頭把他當成自己孫子了。
“你不知道,我孫子可厲害了!!十年前才14歲,就被萬春宗選中了,做了内門弟子!!怎麼樣,厲不厲害……”老頭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都是他那驕傲的大孫子。
張傲點點頭。
——這是個愛吹牛逼、喜歡炫耀但有善心的老頭。
“老婆子,端碗白粥出來!”老頭沖鋪子裡面招呼着,不一會出來一個胖胖的、罵罵咧咧的老太太,也是滿頭華發,頭上包着灰色的包巾,樸實的勞動婦女打扮。
“什麼都讓我幹了,你就做皇上吧!”把粥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在這閑聊什麼?還賣不賣包子啦?”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着,好像是眼睛不太好了,這會子才看見張傲。
“喲,這是誰啊?這小夥長得真俊,比咱們乖孫兒還俊哩!”老太太湊近張傲的臉看。就差上手了。
老頭把粥推給張傲,悄咪咪跟老太太說,“這小子可能是個啞巴,流落街頭成乞丐了。以後咱們看見他就給他點吃的,也不至于餓死。怪可憐的。”
老太太點頭附和,“天殺的,這小夥長得這麼周正,竟然是個不會說話的。哎?那天說書先生說的什麼詞來着?天妒……”
“天妒英才。”
張傲緩緩來了一句。
“哎對!”老太太一拍手,手上的白面在空氣中跳舞,三人臉上全是白面。
老頭和老太太後知後覺,齊齊懵逼轉頭看向張傲。
“你會說話?”老頭吓得站起來,顫抖地手指着張傲。
“沒說不會。”
“嘿你小子!”老頭一手就拍過來了,張傲敏捷的歪頭躲開。老頭子愣在原地,看着張傲,眼眸中翻湧着什麼。
“唉……”老太太拿袖子抹了抹眼淚,到後廚去了。
老頭沉默的坐下,看着張傲。
“你啊,太像我們小嘉了。”老頭的眼睛也有點濕潤,掩飾性的摸摸眼睛,“他小時候總是挨我的打,長大之後啊,躲得可好了,老頭子我從來打不着他。”
“但是自從五年前,他……就再也沒有給家裡寫過信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他奶奶都是肉體凡胎,根本聯系不了他。”
挺傷感的——如果沒有這坨落在張傲手上的鳥屎就是了。
張傲擡頭,頭頂的棚子亂騰騰的,淨是些破洞。一些鳥都在上面鑽來鑽去,嬉戲玩耍。像是……很久沒有人打理的樣子。
“你家屋頂破了。”張傲擡手指着。
“廢話!吃你的包子和粥!要是我這一把老骨頭能修早修了……”
老頭嘟囔着離開,去招呼買包子的客人去了。
張傲低頭咬了一口熱騰騰的肉包子,皮薄餡多,汁水橫溢,香氣撲鼻。
白粥沒什麼味道,但是放了白糖。甜絲絲的,像是……大人哄小孩子喝的。
——一對恩愛的老夫老妻。
但是……老太太的命格好像有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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