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的逝去,所有人都悲痛無比。
他們不能止步不前,而是要趁熱血未涼,再堅定地向大公牆北端發起挑戰,否則如何對得起老漁人的拼命。
這邊的溫度,已經低到了極點。
還好大家都在渡河時,把幹燥衣物頂在頭上,現在立馬換上,倒也不至于失穩而亡。
禾一還要幫黑子擦幹四肢,否則就會結成冰棍。
自離開占冬,極北求生衆,遭遇了重重磨難。
此時,人數比起開始,已經少去了一半
他們往楊烈所指的西北方向繼續掙紮着。
直到時近黃昏。
回頭一看,已難覓大河蹤影。
四面八方全是茫茫一片,一望無際的冰原,幾乎沒有任何區别。
衆人像是在一張寬大純白桌布上胡亂爬行的螞蟻,不知何處是盡頭。
唯一的指針,就是天上輪番高挂起的金黃大圓盤和皎白大月牙了。
但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冰原上的環境非常惡劣,漫天風雪說下就下。
一下起來,萬雪障目,很多時候都伸手不見五指,更何況還要找到九天之外的兩個“指針”?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在第九和第十天,他們都迷失了方向。
走來走去,眼前全是一模一樣的景象,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比起身體的損傷,這對于人的意志而言,無疑是更沉重的打擊。
有人堅持不住了,精神與同身體開始崩潰瓦解。
尤其是患有隐疾的那些,受過太多刺激,就接二連三地發作着。
一陣風雪後,可能又會少了一人。
能死了落入冰縫都算是好的了,至少還有個下葬之地。
自身難保,互幫互助已經蕩然無存,就算幫了也沒用,他們倒在地上,是連求救都發不出的力竭,早點解脫吧
十天過去了,衆人根本沒有如期見到大公牆的北端,他們甚至又開始懷疑起了事情的真實性。
第十一天,又有兩人因為肺部凍傷,咳血而亡。
現在隻剩下了七人還能喘氣,食物又徹底消耗殆盡,除了小小跟禾一,其餘五人不約而同地決定,要把黑子殺死分食
他們在呼嘯的風雪中小聲商量着,以為能背着馬的主人統一行動。
卻不曾想,小小跟禾一的聽覺變得敏銳許多,即便有風雪呼嘯,他們也能聽出個大概意思。
小小很傷心,禾一也有些情緒,但他仍然做出了比較理智的決定,他同意了:“如果在明夜之前,還沒見到大公牆的盡頭,那麼就”
畢竟人命寶貴,禾一總不能看着同胞活活餓死。
上一次,黑子救了他一命,他暗自發誓要對它好。
可現在,連那條命都一點沒還,難道又要再欠一條嗎?
禾一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知道這不應該。
所以,這夜,少年一直沒有合眼,他不打算入眠,他總要為了黑子做點什麼。
他思來想去,擡頭看着夜空,發現當晚的風雪并不算大。
他下定了決心,離開時隻留下:“小小,看好黑子,等天亮了,你們就沿着我留下的标記追來。”
單薄的身體,孤自沒入了西邊的黑暗中,跟着頭上的月牙,艱難地探求“生的道路”
禾一每走一步,就會用柴刀在冰面上留下一個窟窿,以此來标記路徑。
之前,他進黑石森林,馬虎應付,沒留下完整的标記,讓父親好一番苦苦尋找,這一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
隔日黎明。
小小牽着黑子,最先沿着禾一留下的标記而行,衆人自然就會跟上。
畢竟,走在前頭的,可是餓死之際的“救命稻草”。
又走了半天,冰面上的标記出現了分岔。
禾一可能是找錯了路,他已經折返過,又要尋找新的出路,折騰了整整一天,沒有食物撐命,或許早已死在了某個地方
衆人信心全無,眼看天色接近黃昏,終于下定決心要分食黑子。
小小瘦弱的身體擋在前面,堅持着一定要等到天黑,這一舉動更是惹惱了衆人,一個濁體,有什麼資格來幹涉他們“無罪之人”的行為?
中年老漢一把将小小推開,掏出匕首,在地面冰石上霍霍磨了兩下,朝着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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