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燚拂袖變出一套茶具,擡手斟上兩杯茶,又推過去一杯:“菊花茶。”
亂羽垂眸看了一眼,推回去:“在下不愛喝茶。”
許燚意料之外,正要将那杯茶潑了,卻又被他攔下。
“谷主身為千年大妖,能否答在下一個問題——”亂羽摁着那茶具,“于她而言……我究竟是和什麼人相似?”
許燚不與他搶那茶具,理了理自己的廣袖坐正:“實不相瞞——這是殿下私事,我并不知曉。”
“你不知曉?”亂羽有些狐疑地看他一眼,“張口閉口一個‘殿下’,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許燚有些錯愕,剛想說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卻意識到眼前這人的真身是個自己也惹不起的角兒,隻好輕輕歎了口氣,不動聲色捧了茶喝:“若是當初卓郁離不來摻一腳,如今你還得喚我一句‘師兄’。”
亂羽思緒飛轉想起什麼:“原來傳聞中那位去了庭前竹的師兄竟是你?”
許燚白他一眼:“當初滿湖雲那小老頭怎麼也不答應放人,我不過路過都能被他推出去——還以為你又有什麼特别之處,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将手裡茶杯放下,樣子氣定神閑,心滿意足終于還了亂羽方才那句“不過如此”。
亂羽一時語塞,回他一個白眼,又四下裡去尋那白衣身影。
他左看右看尋不到人,不知他的仙子此時正在長劍破風幻化出的虛空之境中。
洛笙眨眼便到了這樣一個地方,腳下像是水面,卻又帶着實地的觸感。
不等她四下打量,面前卻幻化出一個虛影來。
洛笙定睛一看,發覺這虛影竟與她一般樣貌!
“你是……”
她伸手想要觸碰。
那虛影緩緩睜了眼,溫聲道:“不必驚訝——我隻是你久别重逢的一縷魂魄。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洛笙一時有些迷糊,隻靜靜等着後文。
隻見虛影呼出一口氣來,廣袖一甩在她面前變出一幅畫卷。
畫卷所展現的正是一千年前秋波銮舊址的景象——畫卷上的女子衣着樸素,手中破風長劍迸發出巨大的力量。長劍所散發的熒光似乎将路過的風都撕裂,帶給人撲面的震撼。
虛影繞過那畫卷:“一千年前你與長劍破風締下契約,約定了若日後人間需要你便重返。”
“隻是這樣的契約能量太大,你擔心醒來後遺忘前塵往事,這才将我分離留守于此。”
“六界分治已久,諸神不問凡塵事——但你是個例外。”
“那鬼界的小子不過是湊巧回到了輪回之中。”
“神明怎會拘泥于兒女情長?忘了嗎?你要繼的是仙尊之位,你要承的是仙尊之志。”
那虛影言盡于此不打算再說,化作一縷細長的熒光,與那畫卷揉在一起,自肌膚融進來訪者的身體。
往事如溪水潺潺,洛笙閉了眼,走馬觀花一般拾起遺失的記憶。
一千年前的六界大亂并不源自于他們這樣兩個小輩,卻的的确确是因為他們的結局而畫上了句點。
六界分治後,仙界曾派人來請她歸位。
那日來到秋波銮舊址也不過是為同人間的一切告别。
隻是突生變故打亂了她的計劃……
洛笙花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平複下思緒。
“原來我早位列仙班……可落入凡塵這些年,世事更疊,山海變遷……”
她擡頭看了看這虛空的幻境,甩手将那柄破風召來手中。
“人間和他,我都要護。”
幾乎是她下定決心的同時,眼前又忽的出現一道接天連地的白色光束。
洛笙這回清清楚楚地看到,白光之中有什麼朝她飛下來。
到了近處才看清。
那是破風的劍中獸——白鳳。
白鳳并未落地,隻是穩穩懸在了她頭頂的天空。
鳳首在下,長頸彎曲成一個流暢的弧度,好像試探着想要讨她伸手去撫。
雙翅展開似有飓風之力,一身白淨,純潔無瑕。
漂亮的鳳尾微微散開,遠遠看去似乎是自天上流下來的瓊漿。
洛笙白衣,一手提劍,劍尖斜斜劃過地上的大理石。
她仰臉伸出另一隻手,去碰白鳳兩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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