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街道兩旁還有許多圍觀群衆,可現在卻已然變得蕭索。
人們顯然懼怕被新星幫的怒火波及,紛紛跑回家避難去了。
隻有一團風滾草随風滾動在一灘血迹之上,天邊殷紅的夕陽恰如此色。
血的主人如今身在何處?
光線昏沉的棺材鋪内。
頭發花白的老木匠,伸出如枯枝般的手,從一小沓鈔票裡挑出兩張皺巴巴的一元美金。
“這是你們的份兒。”
兩個年輕人伸手接過,飛快揣進褲兜。
這一美金可以買足足7磅牛肉。
“你們可以走了。”木匠緩緩開口,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兩具屍體,“别打擾我給他們兩個蓋房子。”
“我建議你直接把他們當成禮物送給荒原上的野狼。”
白衣警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外,“大自然會因此感激你的。”
“上帝對你的建議一定不敢苟同。”老木匠拿起錘子,開始釘棺材。
安德烈笑道:“那我就把槍口塞進上帝的屁y裡。”
“警長,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還有,新星幫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你最好立刻離開,我可不想為你這種人釘棺材。”
老木匠說完,就自顧自的造起棺材,不再言語。
「猴子」和「水牛」兩人小跑到安德烈面前。
被稱為「猴子」的瘦弱青年略顯緊張地開口道:“警長,如果你要走的話,能不能……帶上我們兩個?”
安德烈喜出望外,他這次來找這兩個年輕警員就是想拉攏兩個幫手,沒想到對方竟然率先把這事提了出來。
他敲敲太陽穴,查看起兩人的罪惡值,「猴子」的罪惡值是3,「水牛」的罪惡值是1。
這特麼簡直是兩個純潔的小天使。
可以完全排除他們跟黑幫有所勾結的可能。
安德烈好奇問道:“你們兩個為什麼想跟着我?”
「猴子」和「水牛」對視一眼,而後「水牛」憨聲說道:“因為警長你槍法好,人長得又帥,我們跟着你混就不會受欺負。”
「猴子」點頭道:“我們受夠現在這種像狗一樣的生活了。鎮裡的每個人都瞧不起我們,每一個幫派分子都扇過我們巴掌。”
“我們想像你一樣有尊嚴的活着。”
安德烈眯着眼,掏出自己身上總共的50美金,分成兩份,對二人說道:“每份都有25美金,想要麼?”
二人的目光像是被釘子釘在這兩份鈔票上。
“這……是給我們的?”「水牛」瞪大雙眼,确實很像一頭牛。
“是啊……”安德烈把兩份鈔票放在地上,分别用兩隻靴子踩住,“隻要你們伸出舌頭舔我的鞋,這些錢就是你們的了。”
二人緊握雙拳,内心糾結。
25美金不是個小數目,鎮上可不是天天都有死人給他們搬的。
隻要舔一舔靴子,就能拿到這筆錢,無非就是犧牲掉所謂的尊嚴和臉面而已,而這兩樣東西在他們的人生中基本就不曾存在過。
安德烈微笑的看着猶豫不決的二人。
假如他們真的為了錢跪在地上舔自己的靴子,自己不僅不會給他們錢,還會給他們一人一腳讓他們滾蛋。
安德烈需要的是值得信賴的夥伴,而不是毫無尊嚴的狗。
終于,「猴子」咬着牙,仿佛下定了決心,拉了拉身旁的「水牛」,開口道:
“警長,這個錢我們甯願不拿。就算你不接受我們的追随,也不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們。”
“說得好!”
安德烈内心很是欣慰,臉上卻反而裝作愠怒。
“你們的槍呢?”安德烈雙手放在兩邊腰間的左輪手槍上,眼中寒芒一閃,殺氣像烈火一樣帶着炙熱的溫度席卷到二人的身上。
棺材鋪中傳來的敲擊聲此刻也驟然加快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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