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下來了,父親停止了家訪的腳步。現在父親所處的位置是向陽一隊,離二隊有一裡多地。父親琢磨着還是回家吧,剩下的明天繼續。于是,他走上了歸途。遠望,夕陽西下,照的雲彩紅彤彤的。天色馬上就要暗下來了,父親加快了步伐。
天色黑的特别快,父親沒走出多遠,就黑天了。父親的腳步更急了。突然,腳下被一物絆了一下。許是走的太快了,天色發暗。父親向前搶了幾步,拐了個趔趄才穩住了身形。凝神一看,是塊石頭。“石頭”父親想的可是他的火爐。靈感不就來了,用石頭完全可以砌出一個火牆來。
父親隻要想做的事,腦子裡就不會閑着。不達目的不罷休。
有了規劃,父親身輕如燕,直奔自家小窩去了。
次日,父親下班以後,就拎了土籃,去小南山撿石頭。那裡是石頭山,父親盡量選方方正正大小勻稱的石頭。
往返三次。看着隻多不少。料就算備下了。
又一日,父親去東山用鎬頭刨取黏土。放到外屋解凍。往返兩次。足夠了。
到周四了,父親用撿來的破碗茬做泥闆。先把裡外屋中間的隔牆刨了一米長半米寬的洞。底部卧深一尺,寬二十厘米。做火牆夠用了。選擇平面朝外的石頭,中間立好煙道,雙側平起,泥巴勾縫。這就開始動工了,說幹也快,一個多時辰,火牆砌好了。
父親接着又開始搭爐子。他選長闆石做竈門,開始打底座,立竈門。爐箅子沒有,就用平時撿的小鐵棍,石頭條拼湊起來的。為了平時省柴禾,爐子又選在鍋竈裡面,空間小,所以搭的不高。
沒有爐蓋子,是誰家的破盆,側邊漏了,底兒沒漏。将就用吧。爐鈎子是幾段鐵絲擰成個棍兒。沒有勾,直的,能撥拉就行。走的是鍋竈的煙道。折騰到大約快半夜了,也沒個表,就感覺是很晚了。
還沒吃飯呢,撿一口冷飯對付一下。
得讓它們幹呐。父親精神着呢!也不困。惦記事兒睡不着。直接點火,檢查傑作。父親平時積攢了一些木疙瘩。蒿子做引火柴,上面放木疙瘩。
火柴“刺啦”一聲,送進爐竈,蒿子“呼呼”燃起來,噼裡啪啦作響。不倒煙,抽力還挺大。一會兒功夫,爐子火牆熱氣騰騰。散熱了。這以後每天燒點木疙瘩,再下班回來,屋子就是溫暖的了。
有些時候,人也是逼出來的。這不也有招嗎?隻要人不懶,勤快勤快,人就不用太遭罪。父親撓撓頭,“早幹嘛去了,白糟了那麼多罪。真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父親自嘲了一番,然後把爐竈填滿木疙瘩,困勁上來了。爬上炕,因為煙道相通,炕也是熱的。隻是火牆是剛砌的,泥巴濕漉漉的,這火候上來了,産生白色的氣體騰騰飄起來,還是躲遠點睡吧!。
父親今晚困極了,睡的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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