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小床上熟睡的小美,長長的睫毛覆蓋在漂亮的眼睑上,雖然每次當着外人的面孫妍清從來都不承認,但不得不說,小美這雙明亮動人的大眼睛還是遺傳馬成功的多一些。此時的小美呼吸均勻,粉嘟嘟的小臉蛋上洋溢着滿足的淡淡微笑,嘴裡好像還在嘟囔着夢話,隻不過大部分都似乎是外星語一般的“咿咿呀呀”,她唯一能聽懂的就是從她口中時而發出的“爸爸”和“媽媽”。
第二天一早,馬成功恨不得7點40就到了樓下,隻不過礙于昨天的約定,他在樓下的小花園裡轉悠了好幾圈,期間足足抽了兩根煙後才終于準時上樓去接小美。然而出乎馬成功意料的是,孫妍清竟然同意他今天晚上可以把小美帶回酒店,甚至是這兩天都可以跟他一起住,直到周日馬成功離開武漢前再把小美妥妥地“歸還”回來。
馬成功接過孫妍清交給自己的小黃人兒童行李箱,那還是他們曾經一家人一起去北京環球影城的時候專門給小美買的呢,現在裡邊裝的自然是孫妍清一早整理好的這兩天小美需要用到的洗漱用品和可能更換的衣物。這讓馬成功一時感動得差點就想邀請孫妍清一起了,但随即理性的他還是克制了自己發熱的頭腦,所謂破鏡難圓,他可不希望讓這個跟自己處處作對的女人攪黃了這兩天他陪伴女兒的時光。而對于小美,雖然看到媽媽不能一起有些失望,但終究對爸爸的思念暫時超越了對媽媽的依賴,表面上并沒有什麼猶豫,就拉着馬成功的手和他一起坐電梯下樓了。倒是小美的姥姥在關上房門後對表情有些不舍的孫妍清歎着氣地說道:“你們兩個這樣就是委屈了小美啊!”
沒有了時刻惦記着要及時把小美送回家的顧慮,這三天無論是馬成功還是小美都處在了近乎放肆的瘋玩之中,一個父親一旦放飛自我地去玩,那實際上就如同是兩個孩子在縱情玩耍一般,好在小美是個女孩,但凡是個兒子,馬成功毫無疑問地會帶着一起連酒店也不願意回的。無論是去武漢歡樂谷暢玩,還是去野生動物園探險,又或者白天去省博物館走馬觀花,晚上還不忘乘船看長江夜景,小吃美食他們更是從戶部巷吃到江漢路,反正當爹的可不會像當媽的有那麼多瞻前顧後的地方,要不是小美每天會吵着換漂亮新衣服穿,馬成功恨不得這幾天都讓小美同樣的裝束一鏡到底了。
似乎過去兩年的時光都不如這幾天濃縮來得美好,無論是因為口罩的問題還是由于馬成功生意上的煩惱,似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次一樣全情投入地陪伴着小美了,或者是,曾經的他因為幸福就在手邊,反而從未想過要如此珍惜地将其捧在掌心。現在想想之前孫妍清經常在家抱怨自己不關心小美,沒時間陪她們娘兒倆,好像也不完全是無理取鬧。馬成功每天晚上看着小美那甜美熟睡的可愛小臉時,都會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她那絲滑的秀發,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久遠到他和孫妍清還是一對天作之合的情侶那時。你甭說,這幾天一直陪在小美身邊,自己抽煙的次數都大大減少了,想着想着,馬成功也在晃晃悠悠之中進入了夢境。
“馬成功,最近你身上的煙味兒可越來越大了!以後我跟你講,你要再這樣滿身煙味兒,就離我們遠點兒!”
“我這不是都沒在家裡抽嘛……”
“家?你還知道有家啊?你看看你每天都幾點回來?”
“老婆,我最近不是忙着應酬客戶嘛?過兩天還要出差呢,不趁着這兩天把bj的關系跑利落了,後邊該顧不上了……”
“出差?人家自己創業都為了有更多自由的時間,你倒好,天天看不到人影!”
“不趁年輕時把生意紮根做大,以後哪養得起你們母女倆啊……”
“我可跟你說,你可别要錢不要命,我一個初中同學已經在心髒放了兩個支架了!”
“你盼我點兒好不行麼?等我忙完這段的,我也去健身房好好練練的……”
“你怎麼越練越胖啊?我可跟你說,管不住嘴全白搭,減肥不是光靠練的,人家都是三分練,七分限,少喝點兒酒才管用!”
“行了,知道了!老婆,我們這周末大學曾經的球隊有一場懷舊賽,你要不要帶女兒來看看他爹的威風……”
“得了吧,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踢球?要不要膝蓋了?馬上就六一了,小美他們幼兒園還等着你參加親子運動會呢!”
“今年兒童節咱們要不要帶小美去長隆過生日啊……”
“你不早說,跑那麼遠不得什麼都準備妥當啊?别老想一出是一出的!”
“嗐,哪那麼多講究啊,你盡瞎操心……”
“我瞎操心?要是你這種帶娃的方式,小美還不得天天磕磕碰碰?”
“孩子麼,小時候磕磕絆絆的不是常有的事兒麼?我小時候頭上都縫了不下十針呢……”
“什麼都跟你比,你一個男的,我們小美要是跟你一樣破了相以後一輩子的事兒!”
“什麼叫破相啊?那不是還是被你看上了……”
“我真不知道當初看上你哪裡了?”
“你可别昧着良心,我當初不也是個小鮮肉嘛……”
“小鮮肉?那現在變成老臘肉也忒快了點兒吧?”
“臘不臘肉的不重要,哥事業有成不就行了……”
“你這叫事業有成?這兩年隻見你往外撒錢,不見往回拿錢,再這樣下去家裡就要斷糧了!”
“你就别整天唠叨了,還不是自從咱們搬家把我的傳家寶給折騰壞了……”
“什麼就折騰壞了,好像我沒跟着折騰似的?你說說裝修前前後後的事兒你管過幾件?咱倆就一起去過一次建材市場吧?後來還有一次去看廚具和衛浴用品,看了一半你就跑了!”
“你怎麼不說說那次你逛了多久?我可是陪你從早上8點半人家開門一直逛到了下午18點才撤的,我晚上還要請客戶吃飯呢。而且你要是逛得有結果也行,可是那天什麼也沒決定下來,猶猶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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