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丙福引發的震驚和讨論,直到壽齡鑒試結束,才逐漸平息下來。
對此,吳丙福是有些無奈的,他隻想盡量平凡地生活,眼下狠狠地火了一把,委實有悖于他的初衷。
奈何他的命格過于離奇,天生具備關注度,長壽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無法避免。
隻希望這次鑒試,不要帶來過于複雜的影響便好。
壽齡鑒試結束後,正殿空蕩了許多,隻有約三成的人留了下來。
除了張天成以外,其他的相師和卦師們,紛紛離場。
之前的書吏走到正殿正中央,高聲喊道:“已舉行過‘求仙儀式’的術士,可自行離場,沒有舉行過儀式的,請随張大人前往神廟。”
“求仙儀式?”吳丙福看向旁邊的柳月婉,“這是什麼?”
“一種讓你們正式踏入方術之路的儀式,”柳月婉解釋道,“世間所有方術,其本質都是神仙之術,既然是神仙才能用的法門,凡人想修習,自然要征得神仙同意咯。”
“可我已經會用了啊,”吳丙福不解道,“而且加入禦術司的門檻之一,不就是要習得某種方術嗎?”
“你們雖然略通一些方術,但隻能稱得上‘奇技淫巧’,隻有舉行過‘求仙儀式’後,才算得上登堂入室,”柳月婉說,“而且沒有求過仙,你就無法通過平定殃禍獲得壽元,繼續使用方術不僅會耗盡壽元,還會被天道厭棄,不得善終。”
吳丙福心裡一動,難怪自己隻會紮紙人,卻始終不知如何提升道行,原來根本就還未入門。
“正因如此,我才覺得你能逃脫必死卦象,很不可思議,”柳月婉意味深長地說,“其他這個階段的術士,基本隻能靠着那點手藝混口飯吃,而你卻能逃脫那兩個邪祟的追擊,直到此刻我都還有點不敢相信。”
吳丙福面色微變。
“放心,我不會讓你再講一遍逃亡經過的。”柳月婉撇了撇嘴,“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吳丙福這才松了口氣。
衆人跟随張天成來到神廟。
神廟内修建得并不華麗,但一塵不染,東王公和西王母的神像聳立在殿中央,神像前是幾十個蒲團,以及兩座香壇。
根據柳月婉的解釋,相傳世間所有方術,都由東王公和西王母所創。
他們本為夫妻,卻因司職不同,不得不分居在蓬萊仙島和瓊台仙島上,一晃就是百年。
百年後的七月初七,相互思戀的二人,相約搭乘名為“希有”的大鵬,前往天界相會。
然而天上一日,人間一年。
當東王公和西王母結束會面後,才發現瓊台島竟被邪祟乘機占領,隻能将瓊台島沉入海底,緻使邪祟、瘟疫、厄運流入人間。
之後,東王公和西王母同住在蓬萊仙島。
後來他們見人間殃禍四起,于心不忍,便将仙術傳至人間,讓凡人擁有了對抗殃禍的能力,代代相傳之後,演變成了各路方術。
求仙儀式,便是向東王公和西王母,求得修習方術的資格。
書吏給每個術士分發了三柱香,然後引領他們,跪在蒲團上,點燃香火。
張天成跪在最前方的蒲團上,帶着第一批術士,開始了求仙儀式。
吳丙福跪在蒲團上,手持香火,肅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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