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清月情況如何了?”太後問。
皇後幽幽回答:“回母後,一直渾渾噩噩的,人事不省。”
太後重重歎口氣,臉色也變得憂傷幾分。
她對皇後道:“今日哀家帶了個人過來伺候清月,想必有她伺候,清月能高興些。”
她說完,白寄月就走上前對着皇後行了個禮。
皇後歎口氣:“本宮跟你說過,公主病重,讓你先回,你怎的還去勞動了太後娘娘?”
“民女實在擔心公主,所以才打擾了太後娘娘,民女跟太後娘娘說了,民女願意進宮照顧清月公主!”白寄月朗聲回答。
皇後擺手:“這如何使得!你雖官職不大,卻也是朝廷命官,本宮怎能讓朝廷命官去伺候公主?更何況,公主得的乃是時疫,兇險萬分,你還是留着自己的命幫皇帝陛下分憂吧!”
“民女與公主殿下頗為投緣,想照顧公主殿下,而且民女之前在暗石荒原有過照顧時疫病人的經驗,有民女照顧,殿下定然能好受一些。想必皇上得知,也會準許民女的,請皇後娘娘成全!”
白寄月說着對皇後磕下頭去。
皇後臉色不愉,沒說話。
太後道:“你看這孩子,如此誠心為清月,這份真心當真可貴,既然她一再請求,你就允了她便是了,多個人照顧清月,有何不好呢?”
皇後對太後微微躬身:“既是如此,兒臣遵命。”
她上前扶着太後的胳膊:“母後,您最近身子也不大爽利,何必為了清月親自跑這一趟,派個嬷嬷帶着白寄月過來,不就好了。”
太後笑着拍拍她的手:“哀家也是擔心清月,想問問她的情況。”
“那母後,您快些回去休息吧,清月這邊一有進展,兒臣立刻派人去告訴您,可好?”
太後笑道:“自然是好的,那哀家就回去了。”
衆人一起恭送太後,等着太後走了之後,皇後轉身看向白寄月,臉色沉沉。
“你大概不清楚清月公主所得時疫的危險,禦醫說九死一生,你當真要進去陪清月公主?你也不考慮,若是你回不去了,你的家人怎麼辦?”
白寄月知道,如果自己執意進去,十有八九會被皇後滅口在裡面。
她微微一笑道:“民女相信,清月公主吉人天相,定然會轉危為安的。”
“你還是要進去?”皇後聲音都帶了幾分嚴厲。
白寄月用沉默代替回答。
皇後仿佛是深吸了口氣,用耐心的口吻道:“你對公主的忠心,太後和皇上,甚至本宮都已經了解了,本宮也是憐惜你這麼忠心的人不該出事,就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不進去,本宮對外就說是本宮一直攔着,沒讓你進去,也不會讓你的忠心被皇上誤解。”
白寄月躬身:“皇後娘娘真是仁慈寬厚,這麼為民女着想,民女若是再不知好歹,可就真是辜負皇後娘娘一片苦心了。如此,民女就告辭了!”
她說着站直身體,轉身離開時,衣角飄起,露出腰間挂着的一塊玉佩來,那塊玉通體純白,中間有一絲血紅。
皇後瞧見那塊玉佩,瞳孔一震,張開嘴,話卻卡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她要怎麼說,難道不打自招,讓人知道真相?
白寄月沒有回頭看皇後,但是卻感覺到了皇後針芒一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唇角微勾,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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