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女是在冬日裡,被不太溫暖的太陽照在柏樹下單薄的雪地上所産生的。生來便被賦予職責,是去除一切不屬于冬的顔色。
通身雪白猶如塑像的冬女依靠着這顆誕生她的大樹。即使是長青的樹葉,也是冬女所足夠觸摸到的,她用冬雪覆蓋了零落的樹葉。
雁飛躍這片蒼白的天空,冬女似有所感的仰頭瞻望,她的雙眼被生機的顔色灼痛,雪猶如淚一般撲簌簌的散落,身形越發渺小的冬女長久的凝視着,直至化成雪丘。
離開了,萬物再次寂靜起來。
聽傳說,鴻雁墜落的時候會下雪的,冬女潔白的身軀被穹宇再降的雪覆蓋。她仰躺着,眼中盛放着悼念與哀恸,抽出一隻手企及天空。雁本該飛向南方,卻凋零在了冬的領域。
該動身了,冬女走出了自己的穴巢,風吹醒了柏樹,向着雁飛馳向往的方向。
雪白的讓人盲目的世界,雪淹沒了雁逐漸失去溫度的軀體,溫暖的火,化了它的羽翼。死雁被妥善地布置在自然的懷抱裡,埋在深冬的足迹裡。
這隻是冬的序章。
冬女迷茫的凝望這未被融化的棕青色的雁羽,冷淡的顔色,還未消散的溫度,仍灼的冬女裂痛。
一陣風雪掠去雁的尾翎。
冬女邁開半步,雪化成的四肢不斷地落下消散,像是即将化成泡沫的海之女,她沒有停頓,繼續向風離去的方向行走,達到邊境,最後一根發絲歸于寂寥。
風一直吹着,向那層薄弱的屏障撞擊着,卻始終沒能将雁羽送去南方,樹下灰白的陰影也沒有陽光,沒能讓冬女與雨水的蒸汽一同飄散,飄向她始終害怕又渴求的天空,隻剩一地碎的鹽粒,不知是誰的眼淚。
形似海螺的羊角悠悠的吹響,回唱在群山的戈壁之間,它喚來饑餓的狼和垂老的山羊,似乎大家已經習慣這種與生俱來的安排。
山羊沒有掙紮,狼近乎虔誠的進食,黑白的身影彼此消退撕咬着,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雪地,見證着一場獻祭與殺戮,仍具有溫度。詭異的儀式結束于山羊角上附着了一片雁羽時,他們的土地從未有過雁到來,卻染上了雁的悲哀。
孤傲的狼血色的爪子印在雪地上,向遠處奔跑着,越來越淡。貪婪的血迹向相反的方向流淌去,劃出一道界線。
山羊的白骨毅然的駐守着山口。
生存者不欲生存,離去者仿若未離。
冬女摘去山羊的雙角,放在自己的耳側,羊角越發的深紅,将冬女的雙頰燒出了瘢痕,她顫了顫脆弱的雙睫,再次向風帶走雁羽的方向征程。
冬與風一場漫長而執着的追逐,羊角仍在低泣,雁羽快要褪色,風依然無力的帶它離開,因為風堅信着,雁的一切都不屬于這裡。
這是雁留在世上唯一的證明,冬卻要帶走它。
這是冬女的意義和責任,她彎下腰,觸碰到羽毛時的疼痛與血液時時刻刻的洗禮相比已經不再那麼強烈。純白猩紅的女孩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滴答”“滴答”,山羊的角血侵蝕雁羽,仿佛象征這貪婪的欲望。
雁從來不屬于這裡,雁要去南方。
即使冬天已經到來,雁也一定要去南方。
羊角摔在了雪地上,一片柏葉在空中飄蕩,被風送回冬的深處,似乎聽到了,死雁身軀下胚芽生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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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埋葬你在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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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輪回,執着的進行的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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