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樹歌還在想那句“很特殊的人”,忽然發現指尖動了,怕抓不住,忙更用力地抓回來。
沈眷不動了,由她抓着,又問:“既然隻能壓制,那麼惡念是不是就留在她體内了。”
“不錯,二者共存。”和尚打了個比方,“就像雙重人格,但情況比這種精神疾病要更好些,雙重人格是不可控的,亞人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來興風作浪了。惡念是可控,壓制着它,就可以當做它不存在。”
這麼一來,惡念的事也問明白了。
和尚在寺外站了這麼久,也沒提一句請她們入寺的話。他知道小鬼入不了寺門。
寺外這結界不是他設的,他也沒本事設這麼高深的結界,是廣平寺有佛緣,數千年下來,修出了佛光,才有了結界。
話問明白,沈眷看時間不早,得趕在天黑前到家,就告辭了。
她一轉身,和尚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對着她的背影提醒:“肉身難修煉,少說也得上千年,施主是凡人,不過百年壽數,抵不上十分之一,必然是竹籃打水白費苦心,。何況人死如燈滅,下黃泉,入輪回方是正道,我看這小鬼眼眸中正,眉心呈祥,有善雲缭繞,是富貴面相。輪回轉世也吃不了苦,必定還是投胎富貴人家。與其把她拘在陽間,白耗光陰,讓陰司知道了這宗事,記她一罪,壞了她的好前程,不如趕緊放手,讓她去吧。”
沈眷腳下一頓,複又前行。
顧樹歌有些茫然,她還能去投胎嗎?聽起來還能投個富貴胎。她死後,還沒有想過投胎的事。
她回頭看了一眼,和尚已回寺去了,袈裟的一角飄過寺門。忽然,她指尖一空,沈眷把手抽回去了。顧樹歌隻覺得心都空了,她連忙跟上沈眷的腳步,重新去抓她的手指。這回沈眷沒有抽回去,顧樹歌這才覺得踏實了。
雖然沈眷動作快,但她們出城就已經是中午,在山上說了會兒話,冬天夜幕降得又早,五點鐘天黑時,她們還在半路上。
沈眷擔心月光照到顧樹歌。陰鬼陰氣重,月光屬陰,照到會激發陰煞,陰煞會引來鬼差。她看着前方道路,說了一句:“小歌,你坐到後面去,坐我身後。”
顧樹歌就很聽話地坐到了後面,沈眷放下了車子兩側的遮光闆,月光就照不進來了。
她身在後面,心卻在副駕駛座上,她一直都是坐那裡的。
“等明天,我們就去白龍寺看看。”沈眷怕她無聊,一面看着前方,一面說。
她的雙手握在方向盤上,顧樹歌想要在她手心畫勾表示好,但是夠不着。
沈眷也發現了,就說:“好,你就在我的肩上點一下,不好,就兩下。”車裡開着空調,她脫了大衣,身上隻有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顧樹歌用力一點,肯定可以讓她感覺到。
于是她伸手朝她肩上點去,結果點空了,手往沈眷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手指上的血又沒了。
顧樹歌有些疑惑,手指上的血怎麼會沒有,她都沒做什麼,上一回沾,到現在,隻抓了沈眷的手指。難道她的指尖還會主動吸收指尖上的血嗎?
沈眷好一會兒沒得到她的回應,反應過來了,把車停到路邊,從包裡取出玻璃皿,掀開蓋子,往後面遞。
過了大約三十秒,她肩上被點了一下。
這裡還是城郊,路上黑黢黢的,隻有往來車裡,看不到人影。憑空被從肩上點了一下,哪怕知道是後面小鬼幹的,尋常人都難免會心慌一下。
沈眷卻淡定地把玻璃皿收好,還微微一笑,誇獎了小鬼:“真乖。”
顧樹歌被誇了,可自豪了,坐得端端正正的,心裡卻又想起了沈眷在山門外說的那句“是很特殊的人”。
到家已經是七點多了。
顧樹歌還是在想這句話。很特殊是哪種特殊?
沈眷沒有親人,親人對她來說,也是很特殊的吧?所以妹妹也是很特殊的人。
可是如果是妹妹的話,可以直接說,不用模糊地說是很特殊的人。
不對,佛門都喜歡很隐晦,可能沈眷就是為了應景,說得模糊隐晦一些,其實就是妹妹的意思。
顧樹歌糾結得頭發都要掉光了。
沈眷感覺到後面那小鬼的情緒又具象化了,是一堆揉成了一團的毛線,亂糟糟的。
這是什麼意思?沈眷暗想,這種情緒好像有點複雜。
她一邊想,一邊叮囑小鬼自己在樓下待一會兒,她先上樓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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