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苦笑,他好與不好,并不能在她心裡激起一絲波瀾。而元赫的一句話一個念頭都在她心裡至關重要。夜色濃黑如墨,又将是一夜不成眠。夜色漸起,風聲漸緊,似有一場暴雨正在孕育。芷溪躺到床上,不知怎麼,很快就入了夢。勢在必得元赫的手抖了起來,他一步上前扯住了平裡的衣領:“你說什麼?”“是老夫人讓小人來的。的确如此。”平裡是靖安侯府的下人,素來穩重,看他神情決不會有假,但元赫仍是無法相信。“老夫人也是剛剛聽聞,契丹和我朝和親極其隐秘,隻有朝中幾位大臣知曉。後來安國公來京,不知怎麼知道了,與太後大鬧之後立即回了東平,老夫人這才知道這事,立刻就派小人來了。”元赫松開他,震驚無語,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厲聲問道:“東平郡主現在何處?”“聽說已經到了湯國。”元赫手指擰成一團硬鐵般砸在桌上:“叫趙鑿過來。”趙鑿進來一眼看見元赫俊秀的臉上是山雨欲來的雷霆震怒。“侯爺有什麼吩咐?”“你替我去湯國辦一件事。”“不必了!”院外,元玮帶人從馬上下來,幾個箭步進了正廳。元赫見到他十分驚異:“你怎麼來了。”“我護送率成世子和東平郡主到了湯境,剛回返就聽聞他們在宣城被人發現,世子已死,芷溪生死不明。所以又折了回來。”“你說什麼?她現在宣城?”“是,恐怕是兇多吉少。”元赫眼睛紅出血來,他冷冷說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怕我把她追回來,才這麼說?”元玮冷聲道:“我願意你把她追回來,好過她客死異鄉。”元赫心裡重重一擊,痛徹心扉。他啞聲說道:“我不信。”元玮沉默,神色卻無一絲玩笑。元赫怒喝:“我不信!我不信皇上會置我與此境地,他明知道我與阿晚有婚約。我不信皇上會讓她去和親。”“二哥就算和你我一同長大,他也是皇上。無論如何都是國事為大。你現在信不信已無關緊要。阿晚現在在湯人手裡,生死不明。”元赫一把擰住他的衣襟又放開,他長吸一口氣,心裡劇痛更甚。喉頭如哽了巨石,堵着心裡的怒火。“我不信,我不信。”他哽吟低語,一把推開元玮沖出門外。驚風放蹄狂奔,風如刀從面頰刮過,心裡奔突着一股岩漿無從發洩,隻在身體裡到處奔湧翻騰。趙鑿跟着他一路趕來,從沒見過元赫如此失神如此失控,他如一團烈火一道電光,讓人不能逼近。夜色漸濃,趙鑿有些心急,即便這是允江城,元赫這樣也是有些危險,他不敢出言相勸,隻能緊緊跟着他一人一馬,在曠野上狂奔。突然,前方一片火把明滅,幾匹快馬趕來,元玮在馬上勒了缰繩,大喊一聲:“容山!”元赫一調馬頭,欲背弛而去。元玮打馬追上來,兩馬并騎,他伸手去勒驚風的缰繩。“容山!你冷靜些!”元赫猛的一勒缰繩,驚風長嘶一聲,高亢之聲在曠野夜色中十分寂寥。“你叫我如何冷靜?”他心急如焚,一刻不能停歇地要想出一個完全之策。“我知道你來允江城,名為慰軍,實為探察。現在我有要事要與你商量,兒女情長先放一邊。”元赫冷聲說道“你既然知道我來允江的目的,好,你如實告訴我到底在允江有多少兵馬?”“六萬。”果然如此,元赫有些驚訝他此刻的坦誠,擔憂之心稍稍放寬一些,問道:“那你對皇上為何說是三萬?”“現在我可以不必隐瞞你,也會即刻就上書皇上。我籌謀此事已有一年,眼下隻等一個時機。”“你籌謀了什麼?”元赫心裡一寒,戒心頓起。“你以為我要謀反,是麼?”元玮冷冷一笑。“我沒這樣說。”元赫心又提了幾分。手握在劍鞘上,情不自禁用力。元玮長鞭一揮,指向對岸,郎聲說道:“允江城的對岸就是宣城,湯國不論何時來犯,此地都是必經之處。此地防守堅固,又是連接東西的要道。若是我拿下宣城,就切斷了湯國的東西幹道,使之首尾不能相連。他日湯國想來攻打我朝,允江一線就可阻擋他三月。若是攻打湯國,此處也可進可退。”他聲音激昂起來,即便在這夜色裡,火光也亮不過他的雙眸。元赫急道:“你不要挑起事端。我朝十七年太平才得一方國泰民安。皇上決不會同意。”“我知道,所以我背着皇上籌劃此事。皇上和顧派都是畏手畏腳,安于現狀。先下手為強,難道等湯國越來越強盛,我們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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