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她們的雙頰熏紅、汗水淋漓,林妹妹?哦,她現在有個新名字叫舒碧兒,她不喘不急,氣定神閑。為什麼?她有一雙大腳呀,不象她們颠呀颠得,扭着腰肢是有些媚态,可卻是活受罪,她走了三步,她們得用十步。這飛天鎮又不大,象條小商業街似的,從南到北,她十分鐘就可以走完,她們硬是扭了半個多小時,還是純走路,眼睛都沒瞄一下兩面的店鋪。舒碧兒可是看了個仔細,茶樓呀、酒樓呀,珠寶鋪、衣坊呀,書閣啊……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就連棺材鋪也有,街上的行人不少,可不知怎麼回事,看到她們三人,紛紛避向兩邊,驚恐萬狀的看着她,那表情就象她坐在韓江流馬上時看到的一樣。她很納悶地看看自己,似乎和他們沒多少差别呀,除了一頭不馴服的卷發,被舒夫人揪過,看上去有點悲壯。&ldo;神經病!&rdo;受不了那些眼神,她嘀咕一句,繼續向前走。&ldo;有神經病的是你,娘親,下次不要讓碧兒和我們同行,免得被别人瞪死。&rdo;舒绯兒聽見了她的話,白了她一眼。&ldo;别說話……還有幾步路就到家了……累死我。&rdo;舒夫人無力地擺擺手,喘個不停。碧兒好心地在旁邊托了她一把,她看了碧兒一眼,一怔,沒拒絕。&ldo;舒園!&rdo;碧兒盯着雕花門上的金色門匾,探過頭,好奇地朝裡看了一眼。哇,她半張着嘴,瞪大眼睛,好大的一座荒園呀!園子不小,裡面的樓閣也不少,依稀也看出有假山、水榭、花園的痕迹,可是現在都是一派殘破的景象,油漆剝落,廊柱倒損,門窗洞開,屋頂上長滿了一株株狗尾巴糙,在風中歡快地搖曳着,池塘裡幹沽得已見池底,盛開的蒲公英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還有雜糙把園子的小徑都遮沒了,幾棵大樹到是精神,挺立着,一層層黃葉如緞似錦,遮擋着碧空。是個很适合野餐的地方,碧兒心中暗暗評定。有人煙的是靠着門庭的幾進屋舍。應該是這園子裡最好最結實的建築,畫梁雕棟,廳堂寬敞,幾件家俱有着古樸的韻味,就是少得很,放在偌大的廳堂中,顯得有些寒酸。顯然,這舒園曾經發達過,隻是現在破落了,唉,這麼好的園子就毀了。碧兒自言自語。一個頭發灰白的清瘦婦人正在園中晾衣服,一扭頭,對上碧兒好奇的視線,她眼中一喜,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都不顧。&ldo;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回來啦!&rdo;她顫微微地撲上來,碧兒慌忙接住她的身子,感覺到手臂一濕,婦人哭了。&ldo;你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你可把沈媽吓壞了。&rdo;婦人象不敢置信似的,撫摸着碧兒的臉頰、手臂,摸着摸着,淚掉個沒完,&ldo;我看着你被風吹到了天上,可是我夠不到,追上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的。&rdo;&ldo;沈媽,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你把心款款放在肚中,你的二小姐有得活呢!&rdo;绯兒扁扁嘴,斜睨了碧兒一眼,越過她,向園中扭去。&ldo;大小姐,你沒看到那情景,看到你就不會那麼說了,謝天謝地,我的二小姐是命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do;沈媽追着绯兒的後背,喊了幾句,又轉過臉來。&ldo;沈媽,一會再唠叨吧,快給我倒杯水去,我都快渴死了。&rdo;舒夫人一擡手,自然地搭住碧兒的肩,&ldo;我們進屋去。&rdo;&ldo;好的,好的!&rdo;沈怒喜不叠地捏了下碧兒的手掌,仿佛和她之間有什麼秘密。不過,碧兒覺得這個沈媽好象是真關心她,是和她比較親的一個人。&ldo;娘親,沈媽是我家的親戚嗎?&rdo;她細聲細氣地問。舒夫人猛地昂起頭,吓得碧兒退了兩步,舒夫人失去倚助,差點沒直直地載倒在地。&ldo;你又……發暈了,沈媽是誰,也不知道?在這個世上,你甯可沒我這個娘親,可是不能沒有這個沈媽,一天見不着,都不肯吃飯。&rdo;舒夫人沒好氣地說。&ldo;哦!&rdo;林妹妹忙陪着笑,&ldo;我不是看娘親累了嗎,想開個玩笑。别氣了,我扶你進屋去。&rdo;舒夫人&ldo;哼&rdo;了一聲。客廳裡到是桌椅、案幾齊全,地面上纖塵不染,香案裡清煙凫凫。&ldo;夫人,水來了。你用過午膳了嗎?&rdo;沈媽笑咪咪地端着茶盤進來。&ldo;在飛天堡吃了點,不用準備午膳了,能省一餐就不要浪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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