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景緻,深秋的涼意。雨夜路上沒有行人,平日偶爾竄出來的野貓也不知躲去了哪裡。他們撐着傘,并肩走在難得寂靜的南央城。徐冉道:“顧二,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你問吧,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徐冉還記着昨天中午的對話,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小過節’?”讓别人入學湖主┃我們可能忘了一件事徐冉似乎想到什麼,神色微變,試探道:“你該不會是那個……花間湖主?”時隔幾年,顧雪绛再次聽到别人送他的雅号,不覺得風雅,隻覺得萬分尴尬。“什麼湖主,都是亂叫的。”徐冉徹底變色,停下腳步:“花間雪绛!”顧二露出快哭的表情:“姐姐,求你别這麼叫。”程千仞沒忍住笑出來,被人扒到中二時期黑曆史,這種羞恥感堪比白日裸奔。花間湖主?什麼鬼,瑪麗蘇男配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冉卻笑不起來,對她而言,這也是她的黑曆史。從前叔父在皇都當差,每年回來時,便給她講皇都的奇聞逸事。鱗次栉比的高樓,三尺見方黑金石磚鋪地的大道,包容而奔放的民風;權傾朝野,互相競争而又彼此依存的四大貴姓一一攬劍朝歌,詩酒花間,鐘鳴鼎食,白露橫江。分别是朝歌家、花間家、鐘家、白家,天子年歲漸老,他們把持軍權與内政。深宅高門裡流傳出的駭人聽聞的陰私,光鮮亮麗的王孫公子們闖下的荒唐禍事。還有王朝曆史上最年輕的京畿禁衛軍右副統領,花間雪绛。八歲入道,十五歲同輩之中再無敵手,禦前欽點的官位。她叔父喝醉了酒,故事卻講得更好了:“皇都官道極寬,八輛馬車并行綽綽有餘,隻是皇都貴人也多,你坐骈車,他就要乘驷蓋,若遇上年輕氣盛的王孫,都想走正中,誰也不讓誰,再寬敞的車道也能堵死。”“隻有右副統領不乘車坐轎,他騎一匹赤練馬,遠看就像天邊一片紅霞,可是眨眼間鐵蹄煙塵就到你面前,那些達官貴人争相避退兩旁,大道中央空出三丈寬,供他一騎絕塵而去。”皇都裡有片淮金湖。湖邊盡是怡紅翠綠,舞榭歌台,湖上泊着畫舫,雕梁畫柱,花燈如星。河水也染了脂粉香。花間家二少爺是這裡的名人,久而久之,朋友們便送他個雅号,花間湖主。他來這裡夜宿,卻是獨住。他擅寫詞譜曲,教給姑娘們彈唱。姑娘們都敬愛他,若有興緻,他為她們寫詩畫像,若受了欺負,他替她們出頭做主。他任職時,皇都風氣一正,尤其是欺男霸女的事情,幾乎看不到。徐冉那時年幼,聽叔父講完隻覺這人好生威風,連安山王親眷的子侄都敢打,行事看似荒唐,卻有一套自己的章法,令人佩服。現在她看着因為手上拿傘,不得不以扭曲姿勢點煙槍,卻因為煙絲和火折子受潮,半天點不着的顧雪绛。一想到曾經佩服過這個人,就感到無邊羞恥。幸好程千仞來自偏僻的東境,沒機會聽那些風流轶事,此刻最自在的就是他了。他問:“那你為什麼改姓了?”顧二沒好氣地說:“我都被逐出家門了,家譜除名,以後就跟我娘姓。再說,你們不覺得花間雪绛這名字,聽着就不對勁,特别的……酸腐嗎?”徐冉:“說得好像‘顧雪绛’不酸腐一樣。”程千仞真想說,爸爸再教你們一個詞,gay裡gay氣。他忍住了。徐冉:“你以前得罪過那麼多人,後來一定很不好過吧?”顧二終于點燃了煙,抽上一口又是沒心沒肺的樣子:“還行吧,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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