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洵晏笑了起來,頗為關心的望向安親王,極為親厚地道:“這小半年裡,可見到心動的姑娘了?”安親王擡手稱否,見洵晏興趣盎然,那俊秀的眉眼嘴角的笑意似是欣然,轉了話頭道:“皇兄後宮尚且空虛,臣弟怎好先言娶妻?”三位長輩霎時沒了言語,皇太後目含複雜的看了安親王一眼,瑾太妃染了急色,瞪着他,夏太妃膽子小,事不關己,從來不敢多參與,便隻作不知的笑笑。洵晏輕笑一聲:“難為十四弟身在山水間都不忘為朕操心。”安親王仿佛沒有聽出她話中之話,起身恭謹道:“皇兄家事,本不該過問,但天子不暢則社稷不興。臣弟鬥膽,請皇兄正中宮之位,以安民心。”洵晏仍是淡淡的笑意,聲音裡聽不出喜怒:“那照你看,哪位配得上做朕的妻子?”偏偏是這瞧不出心虛的态度讓安親王猛然間忐忑不已,他年過加冠,納妃一事迫在眉睫,隻他心中有了人,正妃之位不願就這麼白白的給了旁的隻有一兩次面緣的女子,便想先尋了法子推過了納妃,亦是存了試探的心情。小半年的安逸倒叫他忘了眼前這位是大炎朝的皇帝,而非尋常能加以試探之人。他動了動喉骨,極力自然的回道:“此事需得從長計議,臣弟也隻是白着急罷了。”洵晏卻是笑了,站起身,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往外走去。這不輕不重的三下,卻讓安親王感覺猶如萬鈞巨石,難以承載。皇太子自這一次,澤纾沒坐多久就走了,帶着些倉惶和難耐。他欲言又止多次,連碧琳都看出來了。在門前送别了澤纾,碧琳道:“殿下似乎有事不知如何開口呢。”田夕轉過身緩緩往裡走,這天氣太冷了,她想快回屋裡。碧琳跟在她身後,頗不甘心的問:“為何不問問殿下呢?”冷華宮空闊的很,幾乎頂得上朝純宮的大小了,聽說是開國初太祖的一名寵妃的住處,寵妃後來觸怒龍顔,為太祖厭惡,冷華宮便成了她的冷宮。想來冷華宮初時也該是輝煌熠熠,珠玉錦繡環繞,人來人往的得寵盛象,到了如今徒留一宮冷寂空寒。到了太宗時,太宗聖母淳揚皇太後不喜那寵妃得寵時代目中無人,便讓她連個姓氏都不曾留下,冷華宮更成了不祥之地。田夕停住腳步,往西北處望去,恰能看到甘露殿在陽光下散出金光的琉璃檐角,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是在批閱奏折,還是與大臣議事,是不是又忘了用膳?若她身旁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也是好的罷。“他開不了口,必是難言之事,我又何苦難為他。我也做不了什麼,知道了也沒用。”澤纾是個孝順的孩子,應當是礙着母親的心緒才沒說的。碧琳似是不解,問:“那便不會挂懷麼?”“如何能不挂懷?”她沒有一日停止過挂懷,那更是煎熬的猜測,外頭是出了什麼事,讓連身為太子的澤纾都如此難以啟齒,是晏病了麼?還是皇太後的身子有恙,又或者是……她終于有了别人?若真如此,她的心該如何自處?其實,并不是她說的那樣冠冕堂皇,她不問隻因為她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她甯願就這樣猜着熬着,也不想把現實□裸的戳到眼前。女子,總有一顆靈透的心。今日日頭好,那一束光照到人間,地上的白雪有了消融之勢。落雪不冷消雪冷。這寒意浸入肌理,田夕忍不住咳了兩聲。碧琳擔憂道:“這一入冬小姐便常咳嗽,氣色看起來也不好,真該跟殿下說一說,尋個太醫來瞧瞧。這樣下去可怎麼好。”田夕連連擺手,以手絹捂着嘴,等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才出聲道:“不必了,等開春就好了。”眼神中充滿了眷戀與弄清,一瞬不瞬的望着甘露殿的一角。這是她的目光唯一能觸到洵晏的地方。景宣四年的春日來的格外晚些,等禦花園裡花團錦簇春風拂柳之時,瞧瞧日子幾乎要到夏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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