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沒有守夜的婆子,院門也虛掩着。
沐萦之微微有些疑惑,隻是已經走到這裡了,總是要進去看看。
進了院子,便聽到兩個起起伏伏的喘息聲,在靜谧的冬夜中格外清晰。
高高低低的吟哦低喘,讓人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沐萦之的身子微微一僵。
離得越近,那令人羞恥的聲音越發地嘹亮。
推開門,便見到大紅色的紗帳裡,兩道白花花的人影一上一下的動着。
“唷,萦萦,你怎麼站在這裡呀?”楊氏那喜氣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為娘不是故意瞞你的,雲修一回來就吵着要跟姨娘圓房,我想攔也攔不住。這一圓就嘗到了男女之間的甜頭,折騰了這麼大半宿。”
沐萦之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狠狠吐出幾個字:“不可能。”
裴雲修絕不會這麼做。
絕不會。
“我就在這裡,等夫君過來。”
楊氏沒想到沐萦之竟如此沉得住氣,聽到她堅定的語氣,臉色霎時垮了下來,“俗話說眼見為實,如今事實就在你眼前,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雲修從前是被你這張臉迷惑住了,他娶了你這麼多年,連肉味都沒嘗過,如今嘗過了,你以為他還放得下?”
“放得下也好,放不下也罷,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
看着沐萦之越發沉靜的神情,楊氏忽然破口大罵起來:“沐萦之!你這個賤人,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石女,你這個掃把星,你想克得我們裴家斷子絕孫!”
夏岚急忙擋在主子前面,沐萦之正要說話,帳子裡忽然伸出了一隻手。
掀開紗幔,露出的正是裴雲修貌似潘安的臉。然而那張臉一閃而過,便重新埋在了帳子裡。
噗——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的聲音。
夏岚一擡眼,便看到沐萦之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像一張落在風中的紙片一樣倒了下去。
沐萦之死了。
她病了許多年,就這麼病死了,旁人也沒有什麼疑問,直到沐萦之的姐夫、鎮北大将軍白澤登門吊唁,才牽扯出了南安侯府這一樁血淋淋的官司。
“上一回說道北桀十萬騎兵包圍了建豐城,卻被守将白澤打得倉皇而逃。”
京城最當道的悅來茶館裡,一位說書先生清了清嗓子,猛拍驚木,待茶客們的目光都投向這方的時候,方才悠然說道,“白将軍一馬當先,乘勝追擊,一路追到了鳳嶺關……”
說書先生的聲音不大,穿透力卻強,這一開嗓,不止茶館裡的人,連街上都能聽到。
“北桀大王子名叫鐵素祿,長得是膀大腰圓,提的是兩把二十斤重的流星錘……”
悅來茶館的後巷裡,停着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沐萦之坐在馬車裡,聽着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皎潔如月的臉龐繃得很緊。
真還活着嗎?
她明明記得自己倒在了南安侯府,卻沒想到一睜眼,回到了十七歲這年。
這一年,她還是相府的嫡出嬌女,這一年,她還沒有與南安侯府的裴雲修正式定親,這一世她絕不要再嫁到裴家。
“見鐵素祿橫沖過來,白将軍當即擡起了手中的青霜劍……”
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越說越激動,将沐萦之的思緒拉回到大街上。
她忽地莞爾,這一年,也是大将軍白澤夜襲鳳嶺關名揚天下的時候。
隻是白澤與她并無什麼牽連,至多算是名義上的親戚。
前世她隻見過白澤一次,那是白澤成親的第三日,他帶着庶姐回門。當時她站在父母身旁,在他向嶽父母敬茶之後,喚了他一聲“姐夫”。白澤目光深邃,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清亮得能照出沐萦之的影子,沐萦之隻望了他一眼,便迅速收斂了目光。此後沒多久,白澤便辭去了京中的官位,從此長駐北疆,再無往來。
雖是姐夫,但她對白澤的了解,并不比悅來茶館的說書先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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