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甫面色略有些難看。王述之又道:&ldo;豫州近兩個月新添的流民并非巧合,而是韓經義一手安排,派人從别州煽動而來的,其目的便是嫁禍于梁預,公報私仇,此罪之其二。&rdo;司馬甫一聽他提豫州牧,心頭火起,隻能沉着臉壓下怒氣:&ldo;丞相既然早查出來了,為何不早早将證據一道呈上?&rdo;王述之面不改色:&ldo;臣是剛剛查出來的。&rdo;司馬甫語塞,愣了愣:&ldo;那公報私仇一說又從何而來?&rdo;王述之輕笑道:&ldo;韓經義年輕時曾因為一名胡姬與同僚潘鶴反目成仇,鬧得街頭巷尾人盡皆知,梁大人曾怒斥過他,他便遷怒于梁大人,記恨在心。臣查出來,韓經義做了太子詹事後,天未亮透,丞相府的馬車便駛出烏衣巷,一路往北穿過大半座建康城,又出北門,直到幕府門口才停下,司馬嵘當先下車,讓江風一吹,竟冷得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王述之擡眼朝他看了看,下車後解開自己的鶴氅披在他身上,将兩旁迎上來的侍從看得目瞪口呆。司馬嵘一愣,低頭看了看,擡手便要脫下來,又讓王述之在肩上按住,便轉身看着他道:&ldo;多謝丞相厚待,不過幾步路而已,進去便不冷了,還是丞相自己穿着罷。&rdo;王述之笑起來:&ldo;不忙着進去,今日來得早,我們登上山頂瞧瞧,你還不曾去過罷?&rdo;&ldo;不曾。&rdo;司馬嵘見他直直盯着自己,忙撇開眼看向江邊,&ldo;屬下穿着丞相的衣裳實在不妥,山頂更是風大,萬一丞相因此受涼,那就是屬下的過錯了。&rdo;王述之見他執意要将鶴氅脫了,搖頭而笑:&ldo;讓你穿你就穿着,我又不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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