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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梓瑕也隻能無奈跟着他一起翻找着。不多久，裡面所有的異物都被理了出來。一柄砸得面無全非的匕首；幾條火燒後殘留的紅絲線；幾塊光潔的碎玉，拼在一起正好是一個玉镯子。&ldo;而且……你不覺得很熟悉嗎？&rdo;黃梓瑕将其中一塊碎玉拿起，遞給周子秦看。周子秦見這灰裡扒出來的镯子光潤水瑩，不由得贊歎道：&ldo;真是好玉啊，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哦，不對不對，我之前不是曾幫你們從蜀地證物房裡偷出兩個镯子嗎？一個是那個雙魚的，被你打碎了，還有一個傅辛阮的，那玉質可真是天下絕頂……&rdo;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手中這塊碎玉，又看了看其他被黃梓瑕拼在一起的那幾塊，正是一個手镯模樣。他頓時目瞪口呆：&ldo;難道……就是那個镯子？&rdo;&ldo;嗯&rdo;。黃梓瑕還清楚地記得，她與李舒白将這個镯子送歸鄂王時，他曾無比珍惜地供在母親的靈前。可沒想到，就這麼幾天，這個镯子已經化為一堆碎玉。&ldo;不管如何，隻要是對本案有關的，都先保存好吧。&rdo;周子秦最擅長這種事情，馬上就将所有收拾出來的東西都揣在了自己的袖中和懷中，看起來居然還不太明顯。同心絲結（1）将殿内又搜索了一陣，黃梓瑕着重查看了當時她發現的陳太妃梳妝桌上刻的那十二個字，然而那裡已經被人削去了，除了新木的痕迹，一點字迹也未留下。出了後殿，他們對侍立在外面的宮人們說：&ldo;不好意思啊，剛剛在查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香爐打翻了。&rdo;&ldo;呀，那你們馬上進去收拾。&rdo;一個年長的宮人趕緊吩咐侍女們。黃梓瑕向她拱手行禮，問：&ldo;大娘是這邊的女官嗎？&rdo;那宮人朝她施了一禮，說：&ldo;奴婢月齡，十餘年前便随侍太妃，太妃因病移駕鄂王府後，奴婢也一起跟了過來。&rdo;黃梓瑕趕緊說道：&ldo;原來是月齡姑姑。之前在宮裡見過長齡、延齡兩位姑姑，曾聽她們提起月齡姑姑您。&rdo;&ldo;嗯，我們幾人同時進宮的，當時感情不錯。&rdo;她點頭道。黃梓瑕又問：&ldo;姑姑是一進宮便跟了陳太妃？&rdo;&ldo;奴婢本是趙太妃宮裡的，當時陳太妃身邊缺少人手，于是就被調去了她宮中。陳太妃性情脾氣都好，與奴婢也十分投契，後來奴婢便成了她身邊人。&rdo;黃梓瑕點頭，又說：&ldo;我想向姑姑打聽一些太妃的事情，姑姑可有空麼？&rdo;月齡點頭，引他們到旁邊小廳坐下，親手給他們奉了茶，才問：&ldo;不知兩位可想知道些什麼？奴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do;&ldo;十多年前，陳太妃病起突然，當時姑姑可在她身邊麼？&rdo;月齡點頭，歎道：&ldo;當年太宗皇帝的徐妃，在太宗皇帝駕崩之後，重病不用藥石，終于追随太宗皇帝而去，奴婢常以為是癡人。可誰知，奴婢跟随的陳太妃，竟比徐妃還要執着癡情，先皇駕崩之後，極度悲戚之下，竟自……如此瘋魔，真叫人又感歎，又敬佩。&rdo;&ldo;這麼說，陳太妃确實是先帝去世之時，開始得病的？&rdo;&ldo;是啊，奴婢親眼所見，宮中多少老人都知道的。那一日晨起還好好的，還如往常般親自熬藥送去。奴婢還記得那日跟随太妃進殿，看見宮中許多陌生面孔。太妃當時見王公公在旁，便詢問他今日是否有什麼要事。&rdo;黃梓瑕驟然聽到&ldo;王公公&rdo;三字，便問：&ldo;是神策軍護軍中尉王宗實公公？&rdo;&ldo;正是。他當時尚且年少，二十出頭吧。先帝鏟除馬元贽之後，宮中換了一批人，他是最得先皇心意的，所以才會年紀輕輕便被委以重任，于本身對宦官戒備的先皇來說，實屬難得。&rdo;黃梓瑕點頭，問：&ldo;王公公如何回答？&rdo;&ldo;王公公說，聖上沉疴不起，内局召了各地僧侶進京祈福。其中有位叫沐善法師的，實為大德高僧，如今正替聖上祈福。太妃捧着藥湯十分為難，不知是否該進去打擾儀式……&rdo;當日情形，月齡清楚說來，曆曆在目，完全不假思索，&ldo;王公公便說，他正要進内，恐怕太妃不知祈福儀式，驚動了反倒不好。說着，他又看看太妃手中湯碗，說，另有名醫替聖上診治了，這藥不要也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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