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到财務室交了工資關系手續,又到管理室去交了糧食手續。陳昌明剛好在。他關心地問道:“月明,怎麼搞的,跳出龍門了,又跳回來幹啥?”
“要搞文化大革命了,官方組織的宣傳隊人家東風戰鬥隊不承認。宣布解散了。”
“哪你也用不着回原單位。三分隊緊挨着段部,而且又不打隧道。你眼睛又近視。打隧道對你來講不是最好的工作崗位。是不是呀。”
“人家戰鬥隊宣布回原單位,那裡能随你自己意願喲!”
“以後在隧道裡要仔細點,上次太危險了,想起來就後怕。”
“其實我很喜歡在隧道裡幹的。一是冬暖夏涼,比外面受冷受熱好得多。二是值夜班時,白天可以滿天飛,很自由。三是每月有幾塊錢的營養補助費,雖然拿不到錢。但可以痛痛快快吃兩頓鹵豬肉。圖個嘴巴一時痛快。”我對他是沒有虛話的。
“當然打隧道除了不安全以外,确實有很多好處。我主要是耽心你眼晴不好,晚上照明不是太好,地上坑窪不平的。高一腳低一腳的。怕你一腳踩空,就麻煩了。”
“謝謝陳大哥的關照,我會注意的。我走了,還有點事沒處理完。”
“好的,沒事就到我這裡來坐坐。”他像大哥一樣的關照着我。
去五分隊有兩條路。正如人生有很多次選擇兩條路的時刻一樣。從山上走近一些,但我一個人不願經過塌方天坑。痛苦地經曆不願再作回憶。順着施工便道走要遠一些,但心情愉快些,好在多也多不到半個小時。我像遛馬路一樣,輕松愉快地走在汽車便道上。哼着小調,信馬由缰地回味着昨晚和莎莎在水庫邊的一幕情形。
莎莎聽說宣傳隊被解散,我又要回到二分隊消息後,心情格外沉重。她約我晚上到水庫邊上去轉轉。我從來沒遇到見過月亮這麼明朗光亮。到了低矮樹叢處。她握住我的手說:“月明哥,我們在一起才半年多一點,現在又要分開了。我心裡好難受!”
我緊握着她的手說:“莎莎,我倆是多災多難的一對苦瓜。這段時間,我每天同你見面,一起吃飯,一起演出。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幸福。我都快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你姓夏,叫夏月明,你是我哥,是我親哥哥好嗎!”她嗲聲嗲氣地,嘴快杵到我耳朵了。
“好的。我姓夏,但也姓秋,因為你戶口本上是姓秋。我叫夏秋月明好嗎!你怎麼姓我就怎麼姓。你就是我的親妹妹了!”我也把嘴杵着她耳朵說。可能熱氣哈進了她耳朵,她摸了一耳朵說,好癢!
“來,哥跟你揉一揉就不癢了。”
她别過臉,把耳朵朝向我,示意讓我給她揉。揉着揉着,人就靠在了我身上,我摟住她的肩膀,把她頭靠在臉夾處。鼻子聞着她頭發特殊的香味。兩人都沉靜着不動不語。都怕打破沉默帶來的安甯。直到靠累了,她才擡起頭,把嘴伸向我,我用嘴迎上去,毫不猶豫的來個滿抱。她也緊緊地抱住我的雙肩,張開嘴,用舌頭尋找對應物。我用嘴把她的嘴唇全包住,讓她的舌頭在我嘴裡探尋,攪動。她嘴裡發出嘤嘤的輕哼,我全身血脈噴張,一種熱氣在全身躁動。不知過了多久。她甕聲甕氣地說:“哥!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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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哥也喜歡你!愛你!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我們拉着手繼續往前走。“你知道我最耽心是什麼嗎?”
“我知道,安全呗!”
“你今天給我作個保證,一定要安安全全地活着。否則,我們馬上離開這個單位回成都去找工作。”她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對我說。
我舉起右手“我對莎莎妹發誓,以後一定注意安全,保證健健康康的活着,完完整整地交給你!”
“你們出事那天,我急得哭。最後知道犧牲者的名字後,一顆懸着地心才放下來。”
“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已懸了幾次,都是大難不死。将來必有後福。我怎麼舍得丢下上天賜予的仙女而去呢!我要同你厮守終身,白頭到老。你就且放心吧!”
“拉鈎!”她伸出小拇指與我緊緊拉住。一邊走一邊聊。到水庫大堤橫卧的石墩上。我倆手拉手地坐下來。
她紅着臉,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我鼓勵她道:“莎莎,你有什麼話大膽地說吧,哥經得住打擊,是不是你媽又寫信來罵你了。”
“不是,是……,”她吞吞吐吐好像很難開口樣。
我拍拍她的背,然後又輕輕撫摸着。“我是想問你,咱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她說完,滿臉绯紅,不好意思地一下撲在我懷裡。
我思考了一下說“你還差三年多,我還差四年多才到結婚年齡。現在就是想結也拿不到證呀!隻有慢慢地等吧!不過這樣也挺好。我覺得戀愛的日子真的很幸福。你說呢!”
“你比我年齡大,為什麼離結婚年齡還長一些。”她問我。
“現在女的結婚年齡為二十歲,男的二十二歲。”
她點點頭。“我們的關系已經公開了。再也沒什麼顧慮了。以後你隻要有空就來找我。不許淡忘我。記住沒有!”她捏了一下我的耳朵。
“那是絕對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相距并不遠,一擡腿就到了。你放心吧!這塊石碑就是我們今天說話的見證人。石仙,你同意嗎!”我拉着莎莎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懷着虔誠的目光對石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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