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深深地别過臉,并不朝我看一眼,離披的栗色長發垂下,覆住了他的面容,随着他上半身幾乎傾在地面的身體,大片地飄落在地上。拓跋轲木無表情地望他一眼,轉身離去。花影亂,月暗俪影偕(二)而涵遠殿的殿門,在拓跋轲離開的那一瞬開始,慢慢地在眼前阖上。陽光緩緩攔在門外,昏暗漸漸充斥大殿。這一次,我沒有怪拓跋顼。他的确在盡全力護我。拓跋轲說得清楚,如果他敢抗旨,便算作是我迷惑他,先将我給處死。而他給禁足,不得出涵元殿一步……應該也是極大的懲罰吧?他曾如此看重他的儲位,如今身為皇太弟而被軟禁于涵元殿,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又回到了我曾住過的瓊芳閣,并且是被捆着回去的。我在這裡居住的時候已經不短,甚至一糙一木,都已很是熟悉。但瓊芳閣如今給我的感覺,甚至不如涵元殿安心。涵元殿有個舍不得我死的拓跋顼在,而這裡,卻完全掌握在想要我命的拓跋轲手裡。輕羅、連翹依然在閣中,可惜以她們的身份,看着我被人捆在卧房的朱漆柱子上動彈不得,雖是惶恐,卻連一絲怒意也不敢流露。才被綁縛停當,拓跋轲便也到了。從人退下後,他蹲下身,拂開我額前的黑發,取出了我口中的絲帕。我喘着氣,茫然地打量着前方,問道:&ldo;是誰?是誰?阿顼呢?阿顼在哪裡?&rdo;下颔被擡起,拓跋轲眼底有隐忍的怒火,&ldo;你明知你眼前的是朕,還故意阿顼阿顼地亂叫,無非是盼朕心生妒意,一怒之下和他手足相殘,好趁了你的心!你别忘了,朕早就說過,你敢挑撥我們兄弟之情,朕即刻會斬了你!&rdo;他這樣說,顯然沒預備将拓跋顼怎樣。雖然我想到拓跋顼之前的無情無義,便憤怒到咬牙切齒,恨不得即刻将他扔入十八層地獄,但我此刻的确在為他松了口氣,好像這些日子和他相依相扶,漸漸有些假戲真做了,并不樂意看到他受罰受苦。‐‐我委實太過心慈手軟,活該被這倆兄弟淩ru逼迫,幾次給害得半死不活!且不管拓跋轲在說什麼,我自顧自地嘀咕道:&ldo;阿顼,阿顼又丢開我了麼?他答應過不會再丢開我,他答應過的……&rdo;捏住我下颔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我又是疼痛,又是傷心,泣道:&ldo;你……你是不是陛下?你曾答應過讓我有尊嚴的死去,既然看不慣我又活過來,再賜我一杯毒酒便是,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rdo;拓跋轲恨怒道:&ldo;如果可以讓你死去,朕還會留你這禍害到今天?&rdo;這話蹊跷了,他要殺人,還有誰敢攔着不成?事實證明,連他唯一留着幾分親情的拓跋顼,也不敢因我而頂撞他,又是什麼讓他心生顧忌,甯可讓我這&ldo;禍害&rdo;&ldo;挑撥&rdo;他們的手足親情?倉促間,我也來不及細想,隻作沒聽到這些話,嗚咽着繼續道:&ldo;就算我一無是處,就算我沒如陛下的意早早死去,可到底侍奉過陛下,也和陛下有過一段開開心心的日子,陛下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麼?&rdo;&ldo;開開心心的日子……&rdo;拓跋轲忽然怅惘,盯着我的雙眼,漠然中糾結了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歡喜的情緒,&ldo;我們有過開心的日子麼?&rdo;我隻是哭着道:&ldo;你捏得我很疼……&rdo;拓跋轲不覺間便松開了捏緊我下颔的手,忽然道:&ldo;朕知道你的視力和聽力已經複原,現在,隻要你去向九弟承認,說你從來沒有聾過瞎過,一直在欺騙他,朕便放了你,依舊讓你做朕的墨妃,過着開開心心的日子,可好?&rdo;他想要我徹底傷了拓跋顼的心,從而斷了他的念頭!這還是小事,畢竟拓跋顼身為北魏的皇太弟,心狠起來和拓跋顼有得一拼,事到如今,我再想和他在一起,才真的是瘋了心。關鍵是,我怎麼知道拓跋轲是不是故意在試探我有沒有複原?一旦知道我複原了,查起解藥的來源,會不會連累到行宮中的南齊眼線,甚至潛在青州附近至今不曾離去的蕭寶溶?于是,我隻得硬着頭皮裝到底:&ldo;陛下,真的讨厭我,請再給我一杯毒酒,或一根白绫吧!何苦來,留着我刺陛下的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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