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卻在午後看到了他一生都難忘的光景——完美平穩的演奏,飛揚的發絲,翻飛的褶皺如花般絢爛。背後是溫情的陽光。那是為他拉琴的小提琴家,那是為他在巴黎的街頭旋轉起舞的小提琴家。她圍繞着他跳了一圈,在他面前拉完最後一個音符,揚起琴弓向他行禮,而後向他露出讓人心動的笑容。“原諒我吧,好心的弗朗茨先生?”敗給她了,敗給她了。貝多芬的《g大調小步舞曲》,我從來不知道,它像海妖之歌般迷人。感慨萬千的他忽略了這個午後李斯特拉着夏洛琳沿着這條大街一直奔跑了很長一段距離,拐進一條小巷後才停下。長時間沒有這樣劇烈地運動過了,奔跑帶來的心跳有着一種暢快的窒息感,掩蓋着他心髒裡萌芽的秘密。向來注意自己言行的鋼琴家,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如此不顧形象的一天。他臉上緊繃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勾起嘴角低下頭靜靜看着她。小提琴家笑着靠在身後石砌的牆上克制地喘着氣。粗粝感從背後傳來,但她絲毫不在意這些不适感,仰起頭看着被小巷擠壓成的狹窄天空。直到李斯特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發現他向來服帖柔順的金發,有些淩亂地垂下,細微的喘氣聲帶動着這些燦爛的金色搖搖晃晃。緊握着她的那隻炙熱的手終于松開,轉移到她右耳邊的牆上,支撐着他緩緩傾斜的身體。她的左邊是被他提着的琴箱阻擋的小巷幽靜,她的右邊是被他有力的臂膀隔開的車水馬龍。“你知道嗎,‘李斯特’他從來沒有因為成為人群焦點而這樣狼狽地逃離過——”她的灰綠色彎成好看的月牙。“大街上拉小提琴,還對着我跳着小步舞?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小步舞竟還跳得很不錯——”她的嘴即使抿着也藏着不住笑。“呵,夏洛琳,沙龍聚會的時候,可沒見你對我這麼‘熱情’過。”她的雙肩輕顫出賣了愉悅的心情。“所以,鋼琴家‘李斯特’先生,您對小提琴家‘夏洛琳’小姐的讨好是否受用?”“嗯——姑且、尚可?”清澈的笑聲自這一小方空間響起。“你心情好些了吧,弗朗茨?”沒有忘記最終目的,她輕聲問他。他沉默了一會,終于平靜開口。“你明天要去見他嗎,鑒于他給了你地址?”“見誰?”“容我提醒您,親愛的小姐,‘我保證你明天會見到我的’這句話您可是親口向弗雷德裡克·肖邦先生許諾的。”“哦,你難道忘了我明天要工作嗎,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再出去拜訪弗裡德裡克呀。”“所以,你明天不會去見他?”“向您保證,我明天絕不‘主動’去見他。”但如果“被動”相見,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啦,你可不能生氣。“很好,我現在心情隻差一點就很好了。”他收回手,用手指梳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有些小小的得意。“把琴箱給我,弗朗茨。”夏洛琳把小提琴放好後又把它重新遞給李斯特。“那就麻煩弗朗茨繼續紳士地幫我提它了,作為回報,我請你喝咖啡!”小提琴家轉身輕快地走進陽光下熱鬧的大街,鋼琴家愣了愣,笑了笑跟上了她。午後散步,才剛剛開始。回到家的肖邦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矜持地掩飾着自己内心的雀躍,拉開窗簾任由肆意的陽光親吻他的面頰。他倚靠在那架溫柔的木色普雷耶爾邊,從懷中掏出那份身份證明和證件,在陽光下打開觀看。證件上的“允許停留”和“無限期”讓他安定又快樂。真好,巴黎沒有拒絕我。心念一動,肖邦把這些幸福的紙張放置在鋼琴上,落坐在柔然的皮質琴凳上,雙手輕擡起落下,溫暖迷人的鋼琴聲自指尖流淌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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