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樊康勝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事重重地跟着樊鴻熙走入安順宮内。樊鴻熙把陶煜抱進内室,低聲跟他說:“我讓碧蘭把吃食給你,你乖乖地待在這裡,好嗎?”陶煜雙眼一亮,要給他奉上吃食!他原本的些微不高興當即一掃而空,軟軟地喵嗷一聲,團在軟墊上不動了,隻昂着腦袋期待地看着樊鴻熙。樊鴻熙見狀,眼神微柔,微微勾起一抹清淺的微笑。他轉身對碧蘭吩咐道:“把明風帶回來的那些吃食上一份到二皇弟那裡,剩下的都給瓊光。”碧蘭一怔,遲疑着開口:“給瓊光?殿下,雪貓不是隻吃水果……”樊鴻熙搖搖頭,說:“無事,瓊光不同于其他雪貓,并沒有什麼不能吃的,給他上便是了。”碧蘭聞言不再多問,應了聲是後,消無聲息地後退離開了。樊鴻熙摸了摸陶煜,又在他額頭上的那抹血紋上揉了揉,才轉身離開,去外殿見樊康勝。陶煜趴在軟墊上,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愉悅地不停甩着。很快,碧蘭便依言把一大堆食物奉上,看着陶煜尾巴唰地高高豎起,猛地從軟墊上撲下來,埋頭大嚼。明明小小的一隻,嘴巴也不怎麼大,但是幾口便撕咬幹淨一隻脆皮燒鴨,連骨頭都不剩下。看着陶煜的吃相,碧蘭的後脊莫名竄過一絲寒意,但很快又失笑。不過一隻小雪貓,縱然有些不一樣,但又有什麼可怕的?樊鴻熙走入外殿,就看見樊康勝坐在檐下,捏着沒喝一口的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外殿外的景緻。“康勝,你找皇兄有什麼事情嗎?”樊鴻熙在他對面坐下,侍女安靜地奉上茶。樊康勝捏着茶杯的手指緊了緊,輕輕放下,低聲問道:“皇兄,是不是父皇壽辰一過,您就要離宮遊曆了?”樊鴻熙笑了笑,緩聲回答:“沒錯,皇兄如今的身體好些了,所以閑不住了。”樊康勝沉默片刻,開口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皇兄……這天下何其廣闊,修真之途何其長遠,奈何我隻是一個五靈根的庸才,況且還不得自由,身不由己。别說那缥缈無蹤的飛升成仙了,單單是築基,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我,我有時覺得我就是一個廢物……”樊鴻熙端起茶杯的手一頓,低歎一聲:“皇弟何必妄自菲薄,無靈根者天下不知凡幾,還包括皇兄我。但世人不都活得好好的?何況自從上古天柱折,地維絕後,仙蹤早已難覓。你身在皇家,從小錦衣玉食,比之世人強上無數倍,立足當下,知足才能常樂啊。”樊康勝眼眶微紅,低聲說:“身在皇家,如何知足常樂?”整個外殿頓時一片寂靜。樊康勝繼續說:“便是知足常樂,也有不知足的人在旁虎視眈眈。皇兄離開後,貴妃與二皇子不知該如何勢大……”樊鴻熙垂眸看着手裡的淺綠色的茶水,不說話。樊康勝殷殷地看着他,祈求地開口:“大皇兄,父皇一向誇您聰慧,您能不能教教皇弟和皇弟的母妃,該如何讨父皇的歡心?也不求能有什麼權勢,至少能過得好一點……”天空漸漸陰了下來,瀝瀝淅淅的雨水開始從天空落下,沿着傾斜的屋檐滑落,落于宮殿外的地上,濺點水花。不遠處的荷塘裡碧綠的荷葉一片接着一片,在層疊的镂空湖石假山下蔓延成了一道碧綠的羅傘長帶,噼裡啪啦地為湖下的魚兒遮風擋雨。明風走入外殿的時候,就看到樊鴻熙眉目舒緩地站在檐下,伸手去接從長檐濺落的雨滴。透明的雨水打在他蒼白的手指上,濺開成無數細碎的小水珠,沿着他修長的手指不斷滑落,暈濕他的手背。“殿下,您不是不願摻和到争帝之中去嗎?為何……”樊鴻熙收回手,輕輕握了握手中濕潤的水痕,輕聲說:“他既然求到了我面前,我也該指點一二。”明風聞言點點頭,不再說話了。樊鴻熙卻是若有所思地開口說:“明風,你說不周山傾,洪荒破碎,娲皇補天後,那些傳說中的仙神都去哪了?為何這無數年來,再沒有飛升成仙的傳說?”明風一怔,回答道:“殿下,這些都是難以追溯的傳說了,恐怕隻有上界還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迹。然而我們這不過是一方小世界……”樊鴻熙搖搖頭,笑歎一聲:“罷了,仙蹤缥缈,這與我又有何幹系呢?”說完,他笑了笑,轉身往内殿走去。内殿裡,陶煜在碧蘭震驚的目光裡把所有的食物都橫掃而過後,慢悠悠地想着,那人類崽子如此上道,也許可以開始教導人類崽子走入道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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