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承認自己想得到爸媽的關注,也死不承認喜歡上了方炜。直到秋天的某個周末,她受他的邀請去他崇明島家中作客,發現同行的竟然還有方炜。三人并排坐在船艙内,顔洋與方炜侃侃而談,而她路上耽擱了許久,任知意達到殡儀館的時候,追悼會已經結束了。來參加追悼會的人散得七七八八,留下來善後的都是方炜生前特别親近的人。任知意本想去方炜爸爸媽媽面前表達心中哀意,可雙腳不聽使喚,怎麼都邁不進靈堂。她杵在靈堂外遠遠看着方炜的遺像發了會兒呆,然後轉身走到靈堂前空曠的平地最邊緣處。平地的對面是一座不高的山丘,山丘上的綠樹成林,在綿綿的陰雨中生出一層淡薄的霧氣。這霧氣仿佛映照進了她的眼底裡,把她的眼眶也染得濕潤濕潤的。從顔洋那裡得知方炜病重的消息後,她去探望過方炜幾次。他那時已經對治療不抱希望,且不想把人生最後的日子耗在空氣中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所以說服了父母,在家中靜養。她以前常去他家,熟門熟路的,可那日卻成了路癡,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在弄堂亂撞。還是陪她同去的徐沛堯向詢問了街坊才找到方炜家。其實就是不久前的事,但那時的情景在她腦子裡已經成了一段特别模糊的影像,做過什麼、說過什麼,通通忘記了,唯獨記着他窗前那些銅錢草,翠綠翠綠的,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與他的精神狀态形成巨大的反差。過了幾天,徐沛堯托人從廣州帶回來一籮筐荔枝。她問他:“你不是不吃荔枝嗎?”他說:“這些荔枝是給方炜的。”又問她,“你上次去方炜家的時候不是答應了給他送荔枝吃嗎?你忘記了?”她确實忘記了,而且是心不在焉的斷了片。翌日,徐沛堯出差,她獨自去送荔枝。他的力氣有限,她就成了叽叽喳喳的喜鵲,什麼有趣就講什麼給他聽。他一直陪着笑臉,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才不得不同她說自己有些累了。她笑着說自己過幾天再來,帶上一籮筐番石榴來。她陸續又帶了龍眼、香瓜、芒果,最後一次許他的是新疆的小白杏。但他到底沒有吃上小白杏。昨天上午接到方炜爸爸的電話得知方炜淩晨離世的消息時,她正準備與難纏的老股東們開會。這會議是任偉華執意讓她召開的,為了檢測她是否有駕馭崇明實業的能力。她半個月前就開始為這次的股東大會做準備,也在徐沛堯面前練習了好幾次鼓動式的發言該如何把握分寸,連措詞都要求徐沛堯改了又改,還生怕有愛刁難新丁的老人家會問些刁鑽古怪的問題,擔心得一夜沒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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