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上的情況一路問到身體情況,賀宇帆絲毫沒發現自己就像是個兒子出遠門的母親一般,絮絮叨叨的生怕自己漏了一個問題。好在天道似乎也挺享受這種被關心的感覺,笑盈盈的一句句應着,那幸福又快樂的表情是完全看不出絲毫厭煩的意思。“對了,你這次能下來玩兒多久啊?”等那一連串的問題結束,賀宇帆才總算是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話題。抱着天道的雙手緊了兩下,他搖頭歎了聲道:“要是能不回去的話,爹還真不想讓你回去。”“我也不想走啊,可是我原本是不該立于三界之中的。如果長時間不回去的話,這法則說不定就又會亂了套了。”天道委屈巴巴的應着,那聲音哼哼唧唧的完全就是個在給大人撒嬌的孩子。他扯了扯賀宇帆的衣角,思考了一會兒,才撇嘴道:“這次我下來原本就隻是怕爹你受傷,現在你安全了,我也差不多就該要回去了。”這答案其實要說也算不得是出乎預料,但賀宇帆聽在耳朵裡,還是有些舍不得的撇了嘴道:“不能再多待一會兒嗎?”“這個……”天道撓撓頭,又擡眼看了看頭頂上萬裡無雲的碧空。糾結片刻,他還是點頭道:“那就待到去洛安城為止,我這次按理說已經插手的有點兒多了,那邊兒的事兒就實在是不能幫忙了。”“這我知道的,等到了洛安城那邊兒,我們也會注意安全,不會再讓你擔心啦。”賀宇帆笑着揉了揉那傀儡的腦袋,眼珠一轉,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的又問了句道:“對了兒子,我有一個會制作丹藥的朋友。他跟我說他能做出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丹藥,那如果我去别的世界玩兒了,我還能見到你嗎?”天道對這個消息并不意外,那表情來看,似乎更像是早就猜到賀宇帆會這麼問了一般,面上别說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他說:“萬事萬物都不能脫離自己所在空間的法則,法則不滅,天道就得以存在。”賀宇帆聞言有點兒糾結。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他嘴唇上下蠕動幾次,終還是放棄的法則抽了抽嘴角道:“其實,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天道聽他一說,忍不住就是“噗嗤”的笑了起來。倒是沒去嘲笑什麼,隻頓了兩秒,他便開口解釋道:“意思就是祁軒是生活在我所控制的法則之下的,所以他能抵達的世界,也一定是在我控制之下的。”賀宇帆驚:“也就是說,你控制了不止一個世界?”天道點頭:“爹你寫出來的也從不止這一個,不是嗎?”這話一出,賀宇帆頓時就明白了其間的意思——合着他寫出來那些别的題材的小說,終也是都得成真的啊……這樣一想,還真是有點兒小激動了。心下興奮的同時,他立刻扭頭看向桓承之的方向,用目光向對方傳達了一下他此刻愉悅的情緒。後者見狀卻是下意識心頭一緊,面上出現一抹可疑尴尬的同時,他開口猶豫道:“你寫的其他世界危險嗎?”“當然不啊。”賀宇帆咧嘴一笑,應的飛快。桓承之看着他這種笑容,心底那不好的預感也就更甚了一籌。然而看着賀宇帆這幅性質高昂的樣子,他猶豫再三,也終還是沒将拒絕的詞句道出。自家道侶愛玩兒的性子也不是一兩天了。作為一個寵妻狂魔,桓承之覺得,與其去剝奪愛人的愛好,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提升自己,讓自己先強大起來,對方想要去哪兒,也就都無所謂了。這樣想着,紅眸中原本還蕩着的猶豫也慢慢轉為了堅定。旁邊兒天道往他這兒掃了一眼,目光中頓時也多了些贊賞的味道。不過這兩人目光沒什麼接觸,天道又一直在跟賀宇帆聊天。所以這話題也就是這一閃的功夫,便算是岔開了去了。話分兩頭,先放下這邊兒在原地等待的桓承之三人不提,單說那邊兒已經開始走雷區的葉無荒和安竹。兩人一個身上趴着密密麻麻的蟲子作為掩護,一個又有佛光護體,這雖說是走一路炸一路,但硬是沒對兩人造成任何傷害。“這地方血腥味兒太重。殺孽如此之深,又魔氣沖天,裡面住着的定不會是什麼善類。”安竹擡手,拍了拍被火藥炸的揚起又黏在身上的塵土,一邊皺着眉道:“一會兒若是開戰,他們雖不占理,可你最好也是靠後等着,莫要再造殺孽了。”他說着,也上前追了兩步,伸手在前面走着的葉無荒背後戳了兩下,用行動表示,他需要聽到對方的答複。然而現實卻是那人直接無視了他的暗示,隻特别沒誠意的揮了揮手,甚至頭都沒回,便繼續向前走了出去。安竹見狀腳步一頓。兩人一同遊曆這麼些日子,他别的不說,就葉無荒的這個反應,他倒是能明白,這是拒絕他提議的意思就對了。有點兒不悅。可到底他也沒再說些什麼。畢竟身前這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來說,也終歸是改變了太多,已經不再是那個自甘沉溺于屍山血海中的殺神了。安竹想着,在心底低低誦了聲“阿彌陀佛”,也慢慢平展了眉毛,微微勾起了唇角。這一路向前,沒走太久便到了那房屋和湖泊的跟前。也不知該說是趕巧還是幸好,這葉無荒的眼睛看不着東西,反而也省的中那張家的幻術。腳下步子一轉,在安竹有些不解的目光中,他直直就朝着幻覺裡“湖”的方向走了出去。這舉動着實是把安竹吓了一跳。他慌張的伸手過去扯了葉無荒一把,口中也跟着喊道:“那邊兒是湖!你幹什麼啊?”“湖?”葉無荒聞言腳步一頓,腦袋也跟着轉了過來。那雙狹長的眼睛像往日那般輕輕瞌着,卻像是能看見一般,盯着安竹的方向過了許久,才輕笑出聲道:“你一念佛的,都不明白什麼叫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嗎?”安竹被他說的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臉上頓時就飄起了一片通紅。好在葉無荒也看不見什麼,撂下了這麼句話,就轉身繼續,朝安竹所看到的湖的方向行了出去。後者滿臉通紅在原地怔了一會兒,又趕忙低頭念了幾句“阿彌陀佛”,才快行幾步,跟上了葉無荒的步子。說實話,當第一腳踏進那湖面的時候,安竹不管在心底如何安慰自己這是幻覺,也還是難免緊張了那麼一瞬。然而下一秒,他就驚奇的發現,踏在水面上的那隻腳仿佛像是踏上了平地,身體再向前一送,眼前的景象便徹底換了個樣子——湖水被房屋和小徑所取代,原本的碧波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般,消失的徹徹底底。安竹一驚。趕忙退後兩步,湖面果然又代替了房屋,出現在了面前。與之同時,走在他前方的葉無荒也随着一同消失了身影。這定然就是幻境結界産生的效果了。安竹心裡想着,又緩緩擡腳向前走了出去。“我當是你佛告訴你這兒太邪門兒,讓你在外面守着算了。”人還未至,前面葉無荒嘲諷的聲音就先一步傳了過來。安竹倒沒生氣,三兩步行到他跟前,猶豫了一下道:“這個用肉眼看來真的很神奇,如果不是不能,我真想讓你也見識一下。”他說着,目光中也多了些許失落的味道。葉無荒卻是眉頭一挑,極為不屑的“嘁”了聲道:“區區幻境,我見得多了。還用不着用他這小兒科的玩意兒去開眼界的。”安竹一愣,随即想着這人的性子,也便笑了笑道:“說的也是。”這話音落下,兩人也沒再說些什麼。依舊是之前那般,葉無荒在前面帶路,安竹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兒,轉眼不停的打量着周圍。他們會來這裡,完全是因為信步而行的一個巧合罷了。所以并不像是賀宇帆他們那般有目的性,甚至硬說起來,這兩人就連這宅子究竟是誰家,也尚且不知。不過知不知倒也不怎麼重要,畢竟就這宅院的規模,和外面兒一路過來的結界幻境來看,這都不該是個尋常人家才是。可既然如此……“無荒,你不覺得這裡太過安靜了嗎?”刺鼻的血腥味兒随着步步深入,變得越來越明顯了起來。可與之相同,卻是一種讓人感覺詭異的渾身難受的死寂。太安靜了。安靜的就好像這整個宅院中,已經沒有一個生魂存在。可事實并非如此,就安竹所感覺到的來說,這宅院裡是有活人的,并且根本不少。顯然,不隻是他,就連葉無荒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對于安竹之前的那句話,他并沒有急着接腔。隻繃着臉站定了步子,伸手從袖口中抖出了幾隻蟲子,便抿唇沒了動作。安竹知道他這是送蟲子探路去了,也就放下心來,安安靜靜的在旁的侯着。然而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這蟲子出去了一會兒,那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葉無荒,居然是有些困擾的擰起了眉毛。“是前面兒有什麼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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