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屏幕,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手機沒電也不願意結束對話,直到苗荼那邊困的不行,錯字連篇不說,發來的内容都看不懂。
徐硯白勸她:【去睡吧,我後天上午就回來了。】
【苗荼:好哦,我現在去睡。】
眼前浮現女生困到眼皮打架、還不忘對手機乖乖點頭的模樣,徐硯白不由失笑,手機又震動兩下:
【苗荼: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苗荼:徐硯白,我等你回來。】
“”
放下手機,徐硯白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起來繼續錄曲,直到清晨第一縷晨曦自東方緩緩升起,撥開層層雲霧來到人間。
今天意外是個大晴天,萬裡無雲,的确适合出門。
出門前,徐硯白想給母親發微信告知,險些沒認出她新換的頭像。
原本的小提琴換成臉蛋粉紅的奶白團子,玻璃珠似的大眼睛懵懂望着鏡頭,不必細看,都知道拍攝者這時臉上的喜愛神情。
徐硯白默默看着照片上的妹妹,随後将手機放回口袋,轉身回到二樓卧室,再下樓已經是半小時後。
整整一年過去,徐硯白終于敢再一次在這座生養他十幾年的城市裡,不戴口罩與鴨舌帽,無所負擔地走在陽光下。
随身帶着手機和錄音筆,他搭出租去了小時候常去的的南彙新城海灘。
高考剛過哪裡都是人,遠遠就望見海灘上烏泱泱的人群,紮堆聚在一起。
海灘前段全是野灘塗,海水
渾濁(),踩下去雙腳會陷進去8()8[(),泥沙争先恐後地吸附住腳踝與小腿。
耳機裡播放“secretbase”,徐硯白不顧泥沙,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向海那邊,看着越來越近的浪花朵朵襲來又飄遠,思緒放空。
就這樣呆到天黑吧,他想。
摘下耳機靜聽海浪沙沙聲,徐硯白沒忘記用手機拍下乘風而來的波光粼粼,最後習慣性地拿出口袋裡的錄音筆,輕聲:
“五歲那年,母親總帶我來海邊,一站就是一整天,那時我總怕她想不開,隻能哭鬧大喊着要回家。”
“後來我養了小狗,周末不工作的時候也會來海邊;一直沒告訴你,他的名字叫‘六安’——‘六月見到的小狗,一定要平平安安長大’。”
海水沒過腳踝小腿,徐硯白輕輕笑了:“我的确不會取名字,也難怪母親問過家裡每個人妹妹取名,卻唯獨沒問過我——”
話語一頓,他目光停在十米外的女孩背影,約莫五、六歲的模樣,獨身一人站在渾黃海水中,雪白紗裙被打濕地皺皺巴巴,仿佛頃刻之間就要被浪花卷走。
瞳孔猛然緊縮,果然,徐硯白就見急速向岸邊的浪潮襲來,不同于其他白色浪花,無形無色地攥住女孩的裙角和腳踝,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女孩吞入深海腹中。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但你選擇了袖手旁觀。”
“——你的冷漠,害死了一個年輕生命。”
“——好惡心,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一瞬間耳邊千萬條嘈雜聲,徐硯白隻覺得頭痛欲裂,不顧一切奔向海浪裡那具瘦小身軀,奔向暗不見光的深淵海底。
海水倒灌進肺腔的那一刻,他用盡力氣将嗆了水的小姑娘往旁邊推,腦海中忽地想起臨行前,心愛的女孩站在陽光下,笑着說“徐硯白,我等你回來。”
是啊,明天就是他18歲生日了。
她還有很重要的話要同他說。
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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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上午九時,上海浦東南彙新城海灘發生一起溺水事件;兩名遊客,一名為6歲的女孩,另一名為17歲的青年,在海灘遊玩時,被突如其來的離岸流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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