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愕然看着她,驚得說不出話。重劫淡淡的聲音自墓室上傳來:&ldo;每一種蛇毒,都能最真實地模拟煉獄的痛苦。她現在,正與全身焚于烈火的人承受同樣的劇痛。&rdo;他突然擡頭一笑:&ldo;不過,善良的天女,千萬不要試圖幫助她,因為這種痛苦亦幻亦真,你一碰她,她的皮膚便會成片脫落。&rdo;相思看着他,心中湧起無比的痛恨。這個人的殘忍,實在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便日曜那種惡人,也是因為有所求才會作惡,而重劫卻不然。他對一切毫無所求,僅僅是制造并欣賞他人的痛苦,以此為樂。過了片刻,痛苦似乎漸漸消退,那少婦全身都被冷汗濡濕,虛弱得爬不起來了,她勉強從塵埃中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重劫。重劫似笑非笑地望着她:&ldo;很好,還有六罐。隻是下一種蛇毒帶來的痛苦會是前面的一倍,你現在改變選擇還來得及。&rdo;那少婦咬了咬牙,手足并用,向宿夕朱顔成暮齒相思想要拉住她,卻又止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重劫立身的墓室上。不到兩丈,并不是不可及的距離,她内力雖然失去,輕功卻并未受太大影響。少婦顫抖着,将已經青紫腫脹的手臂,強行塞入石罐。然而這一次,重劫望向她們的眼神并不快樂,反而十分陰沉憂郁,仿佛那刺骨的劇痛在那一瞬間也降臨在他身上。孩子的鮮血從他衣衫浸下,點滴沾染了高大的墓室。就在這一瞬間,相思的身形紅雲般飛舞而起,她手中多了一枚細長的發簪,向着尚在沉思的重劫刺去。她體内所有内力都被封印,因此,這一刺所取的,是他的心髒。發簪上淬煉着可以讓人麻痹的毒藥。若這一刺能正中心髒,即便全無内力,也可以助她們脫險。重劫依舊懷抱嬰兒,靜靜地站在暮風中,并沒有躲避。就在發簪即将沾上他白袍的一瞬,相思突然覺得他的身體仿佛化為一道白光,似乎仍在眼前,又似已經變換了位置。然後她的手腕一陣酸麻,已被重劫握住。重劫沒有看她,順勢将她向前一帶。她的身形完全無法停止,向墓室邊緣沖了過去。眼看就要跌下高台,她的身形突然一滞,卻已被他從後攬住了腰。他一手抱着嬰兒,另一手緊緊控住她的腰,卻故意将她大半個身子懸在高台外‐‐隻要他一松手,她就會跌入黃土與骸骨之中。兩人一時靠得無比親密,相思幾乎完全淪入他的懷中。她臉上一紅,憤然就要掙紮。重劫卻俯身在她耳邊,輕輕道:&ldo;快看。&rdo;他伸手指處,正是在塵土中不斷顫抖的少婦。那少婦用單薄的衣衫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不斷顫抖,嘴唇卻已完全發紫。她仿佛全身淪入了看不見的冰山深處。重劫注視着那可憐的少婦,在相思身後輕聲歎道:&ldo;刀山火海,寒冰煉獄……看見了麼,這就是母愛,多麼偉大。&rdo;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竟沒有了慣有的譏诮,而顯出一種深深的哀傷。相思一怔‐‐難道這個惡魔也有被感動的時候?那麼,他會提前放過這對母子麼?重劫突然一笑:&ldo;我怎能忍心打斷她。&rdo;他輕輕一指,點在相思肋下淵液穴上:&ldo;坐下來,好好欣賞。然後才會明白,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會有多痛。&rdo;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面具下的臉色陡然改變,聲音也微微顫抖,似乎一瞬間,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與悲傷的回憶中。他不再出言,端坐在高台上。默默看着那位母親承受了七重煉獄之苦,默默看着懷中的嬰兒臉色漸漸變為青紫。昏黃的暮色籠罩全城,他單薄的身體在傾斜的巨碑下顯得那麼渺小,那麼蒼白。他就仿佛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在陰暗的角落中玩着殘忍遊戲。正如孩子們将滾水灌入蟻穴,将爬蟲撕裂肢解,将蚯蚓放在火上烤灼……這是一種無所欲求的惡,一種單純的殘暴。第七次劇痛終于過去了,少婦喘息良久,才從塵土中擡起蒼白的臉,怔怔地看着他。她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重劫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回頭對相思歎息道:&ldo;遊戲結束了。&rdo;他揮袖解開相思的穴道,挾着她從墓室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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