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的手指輕輕扣下扳機,子彈劃破空氣鑽進女孩的頭顱。槍聲驚動了其他感染者,幾乎是同一瞬間,更多槍聲響起,羅比和雷吉各自命中一個目标。沒有人說多餘的話。經曆過被這些死而複生的怪物圍攻的恐怖情景之後,他們已經習慣在發現感染者時保持安靜,除了槍聲,盡量不發出别的聲音。伊恩收回槍,翻過藏身處的障礙,走到那些徹底死亡的屍體面前。中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壓抑。他沉默地望着那個被他一槍打碎臉孔的女孩,空氣中尚未消散的硝煙味和猶如墓碑下的泥土一樣死氣沉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這味道不管多久都不會從腦海裡消失。羅比擡起腳,踢了一下死者的頭顱。血液應該早就幹涸了,但不知怎麼回事,從傷口裡發出像是奶酪在烤爐中冒泡的聲音。他厭惡地後退了一步。新的一天,就這樣在死神寂靜而安詳的懷抱中開始。天氣很好。中午時,雷吉帶着幾分困惑的神情走到伊恩面前說:“中尉,事情有點不對勁。”“什麼事?”“我去給那個家夥送吃的,發現他不在裡面。”“他逃走了嗎?”“門沒有從裡面破壞的迹象,外面還有車輪印,他應該是被人帶走的。”伊恩若有所思地問:“你們有沒有對誰說起過他被感染者咬傷和遭遇暗民的事?”“我沒有。”“跟我來。”伊恩拿起一支手槍,“叫上羅比,還有沃克和布萊安。其他人把自己的裝備和物資整理好,上車在空地待命。”“是。”雷吉緊跟着走出去,經過宿舍時順路叫上同伴。其他人也和雷吉一樣,沒有問去哪裡,但是每個人都習慣地帶上武器裝備。總之,他們的任務不是去追捕逃亡者,就是去獵殺感染者,無論哪一樣都需要全副武裝。伊恩跳上一輛傷痕累累的吉普車,坐在駕駛座,士兵們各自找了空位。城市早已不再四通八達,廢棄損壞的車輛和殘垣斷壁阻隔了道路。吉普車行駛的路面不久前剛清理出來,用以連通城市邊緣的崗哨和臨時作戰中心。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因為不斷有新的感染者出現,徹底清理完成之前實行二十四小時戒嚴。羅比觀望着四周破碎的城市殘骸,忽然發出一聲冷笑。“看那棵該死的樹藤,它該不是在嘲笑我們吧?”一條盤根錯節的樹藤頂開了混凝土牆壁,從縫隙中鑽出來,像一條綠色的蟒蛇一樣盤繞、俯視着行駛在路上的人們。空氣溫熱幹燥,陽光刺眼,風令人煩悶。吉普車停在一座高牆圍繞的建築前。這裡原本就是政府大樓,整幢樓看起來還算完好,隻是早已失去往日的光鮮,光滑的外表布滿斑斑裂痕,顯出窮途末路的頹敗消沉。城市中的大部分物資、武器、設備全都由軍隊收集控制,統一分配給有身份登記的幸存者。盡管送到每個人手中的食物和水少得可憐,但在最初的動亂和血腥鎮壓下,至今沒有人再敢公然對抗軍隊。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等待一個或許還有希望的新局面,亦或是苟延殘喘的未來。伊恩跳下吉普車,走向兩個荷槍實彈的守門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伊恩·利特中尉,有重要情況報告。”一個士兵認識他,另一個還是查看了證件,随後讓開路允許他們進入。羅比對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沒有絲毫好感,覺得多此一舉,不管世界變成什麼樣,有些人是絕不會改變的。自私、官僚、腐敗、頑固不化,哪一樣都不比滿身屍斑的感染者好多少。伊恩一言不發地穿過空地走向大門,大廳裡到處是拿着武器的士兵。“伊恩·利特中尉要見克萊夫上校。”“上校現在沒有時間。”“關于特殊幸存者的事,上校說過,我任何時候都可以來見他。”阻攔的士兵猶豫了一下,要求他在門外稍等。幾分鐘後,士兵返回來說:“上校在等你。”伊恩邁步往他身後的走廊走去,雷吉想跟上,又被士兵攔住。“克萊夫上校隻見中尉一個人。”“為什麼?”羅比不耐煩地問。“這是命令。”“去他媽的命令。”“羅比。”雷吉抓住他的肩膀說,“别在這裡鬧事。”他們都看出今天發生的事有些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伊恩轉身說:“羅比去外面的車上等,其他人留在這,我很快出來。”“為什麼?因為我太大聲了?”羅比不服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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