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們分享過了彼此心底的秘密一樣。鄭穎忽然覺得特别特别想去喝醋。沈一帆臨上飛機前,給了鄭穎一個文件袋。他告訴她:“裡面是我寫給你的信,有我想對你說的話。遇到難事兒的時候,就打開一封看。什麼都别怕,什麼都不必怕,我一直陪着你!”鄭穎看着飛機劃過長空呼嘯而去。她把那個文件袋緊緊按在胸口。沈一帆走後,鄭穎很認真地對餘友誼提出了一個建議。“友誼哥,我們能不能,先不拍《思難收》的電影?”餘友誼什麼都沒問,直接說:“能。”鄭穎差點哭了:“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就答應我了?”餘友誼“呵”的一聲笑:“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不就是想等你哥好了,等他回來之後在他眼皮子底下拍嗎。”鄭穎狠狠抱住餘友誼:“友誼哥,你真的比我親爹都懂我!”餘友誼手忙腳亂地把她從自己身上掰扯下去。“我看你跟沈一帆沒學着什麼好玩意,越來越惡心膩歪人倒是真的!”後續的日子,鄭穎忙得不可開交。她願意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忙。忙碌總使人來不及思念。餘友誼給她接下了人氣最高的一檔綜藝節目。她憑着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逗逼,在節目中收獲了無數粉絲,她成為該節目當之無愧的顔值擔當和笑點擔當。她在節目裡左右逢源玲珑應對的高情商,讓她化解了無數尴尬,她的妙語如珠讓很多人對她有了新的認識。有人很快重提她居然是985院校畢業的這件事——之前她被黑的時候有人帶節奏說她的文憑是睡出來的、買出來的;現在大家卻萬衆一心地說,誰再說鄭穎的文憑不是她自己通過高考考出來的,我就去和ta撕逼!面對追捧和擁戴,鄭穎一點都不敢張狂。她知道民衆是多麼善變,今天能載舟,明天也能覆舟。道理都是他們去講的,結果才是她自己承受的。好的結果是,壞的結果更是。不過她最近倒是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她越紅就越想念沈一帆。她想人世間最大的孤獨與可憐,可能就是盛世繁華的景象,隻能自己一個人去賞。孤獨寂寞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向她砸來。她租住的公寓大樓,租期到了,業主不打算再繼續對外租,她得重新找住的地方了。她數了數自己這陣子賺的錢,算計着買房子的可能性。結果是,還了高利貸之後,她連個毛坯廁所都買不起。隻好去找别的公寓繼續租。這種事以她現時現刻的地位,早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為了符合她現在的身份名氣,餘友誼光各種助理就給她配了仨。所以她完全犯不上為了這事有所苦惱。可她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抑郁。她想起了她原來的家。她們家本來有套很大的房子,但早前為了抵債賣掉了。要是那個家還在,她哪用得着紅成這樣了還得像個沒窩的老鼠一樣,東跑西颠的找屋檐避風躲雨過日子。郁郁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她去找餘友誼,告訴她自己得換租别的公寓了。餘友誼很淡定地說了聲:“知道了。”過了一會,他忽然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地話,“你哥留給你的信你看了嗎?”鄭穎搖搖頭。她舍不得看。一共就三封信,看一封少一封。不看的話,在那裡放着,釣着她的念想,總還是心理有個寄托。餘友誼看着她,說:“該看就看吧,留着那玩意能幹啥?等着下崽兒啊?大信封還能下出小信封來怎麼的?”說完他就站窗邊去抽煙了,一點都沒把他旗下頭牌得着急換房子這回事當回事。白天的時候鄭穎忙忙叨叨的,也沒來得及把自己當回事。等晚上回家收拾東西時,她忽然就想起餘友誼說的關于信的事了。什麼東西不想着還好,一想就容易收不住閘。就像手上破條口子,不知道的時候沒感覺,一旦看到了就越來越覺得疼,疼得簡直像連在心動脈上,動一動就要流血過多死掉了一樣。想到那幾封信,鄭穎坐不住了。她幾經猶豫地把那三封信拿了出來。仔細一看,她才發現,信封上居然還有标号。她拿出标号為“1”的那封,撕開了信封。展開信箋紙的時候,她的手幾乎在抖。沈一帆的字迹無聲地撞進她的眼睛裡,撞得她滿目通紅。她讀着他寫給她的話,仿佛他正坐在她身邊,手掌就落在她臉頰上,一邊摩挲,一邊把這些話娓娓道來地說給她聽。“不知道這是我們分開的第幾天,很想我吧?我也很想你。我從還沒有和你分開的時候,在寫這封信的時候,設想着我已經離開你身邊了,就已經想你想得眼角發酸了。但是别難過。我最怕你難過。如果能讓你不難過,我願意吃掉所有的苦頭,包括去承受換一顆心的風險。你弟弟耀祖告訴我,你們原來有個很好很好的房子,但是被賣掉了,為了快速套現,當時以很低的價格賣給了房産中介。這陣子我讓吳宇到那家房産中介問過了,你們那套房子,輾轉着已經被賣了三手。所幸的是我聯系上了最後那位買家,又所幸的是他隻是炒房,并不是自住,所以我能很快很輕松地就跟他達成了購買協議。現在那套房子在我名下了。我知道你自立、要強,但千萬别拿你自己的家跟我客氣。當你看過這封信之後,就住回去吧。我已經叫吳宇把房子打掃得很幹淨,備齊了家具。也按你弟弟的描述,盡量地把你的房間還原成原來的樣子。住回去吧,在那裡等着我。那裡是家,你在家裡,等我回來。”鄭穎看完這封信,哭得稀裡嘩啦的。她擤着鼻子想,怪不得餘友誼沒把給她找房子當回事。那天沈一帆臨走前肯定跟他嘀咕過這事。她把信封倒啊倒,不意外地,倒出了一把鑰匙來。鄭穎沒矯情,第二天就找搬家公司把東西搬回了曾經的家裡。她現在巴不得和沈一帆有各種潛在的牽連。這種被他金屋藏嬌包養的感覺,她其實求之不得呢,這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心安與欣慰。就好像他的人雖不在她身邊,但他的心與精神是和她綁在一起的。開門進屋的那一刻,鄭穎足足怔了五分鐘。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沈一帆在信裡對她說,盡量按照鄭耀祖的描述把她的房間還原成了原來的樣子。可是何止是她的房間,她整個家都幾乎和原來一個樣子——和她提着箱子離開時那天一個樣子。如果非說有什麼分别,那就是一桌一椅一擺一設反而比那時更新了。一個人是要把她多麼放在心上,才會默默為她費這樣大的一番心思呢?鄭穎揉揉發熱的眼睛,仰着頭深深吸氣。一遇上沈一帆,她就變成個大哭包了。住回曾經的家後,鄭穎打電話給鄉下的父母,問他們是否要搬回來一起住。父母給她的回答是,不要。他們回答時很不耐煩,她從話筒裡聽到有人在喊:鄭老賊,該你出牌了,趕緊的,别耍花腔耽誤我胡牌!于是她親爹就把電話給挂了,挂得斬釘截鐵。鄭穎咬牙切齒地想他們現在一定還沒察覺他們的女兒已經成為了巨星,等他們轉回頭明白過來想追星的時候她一定會六親不認地高傲起來不給他們好臉色的!鄭穎在網上繼續連載她的小說。寫到她的男主人公離女主人公而去,讀者心碎一大片。很快她的小說寫完了,是個開放結局,男主人公去治病了,走前對女主人公說,别找我,也别聯系我,等我好了,我回來娶你。這結局居然賺了好大一票眼淚。讀者們壘着層層高樓地追問:作者大大,男主角到底治好了沒有?求你一定告訴我!我還盼着他們開車呢!!!鄭穎沒有回複她們。現實生活還沒有告訴她這個答案,她于是也沒法子告訴這些可愛的小天使們答案。不久後,有人順着她留在文案上的聯系方式給她發郵件。不隻一個人。他們居然說,對這部小說很感興趣,非常想把它影視化。鄭穎看着這些郵件有點懵逼。得到這麼多肯定,她很興奮。可是這是屬于她和沈一帆的故事,她舍不得把它交給别人去加工演繹。她很糾結,第二天跑去公司,帶着一身鬼鬼祟祟的氣質沖去問餘友誼的主意。“友誼哥,悄悄說啊,其實我呢,最近在晉江連載了一部小說……”她還沒介紹完自己的地下工作,餘友誼就打斷了她:“我知道。”鄭穎帶着一臉巨星的懵逼:“……你怎麼知道的?!”餘友誼一臉平靜地吸着煙,好像一個知道全宇宙犄角旮旯所有八卦的先知似的:“你哥告訴我的。”鄭穎臉上巨星的懵逼更懵逼了:“……他怎麼知道的?!”餘友誼吐了口煙,幽幽說:“他早先為了捧你想找篇合适的民國ip去了晉江,之後就順便養成了沒事就在晉江上看看小說的好習慣。”鄭穎:“……!!!”鄭穎在懵逼中覺得自己裂成了一塊塊。餘友誼安慰她:“不用一臉想死的作死樣子,你哥之所以去看小說呢,他說隻要遇到合适你演的,就全買下來以後挨個拍。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倆不熟(原名:染指你是個意外)+番外 請叫我總監 諸天末世:每次随機神級外挂! 明月,明月+番外 青梅後悔!衆女星捧我文娛稱帝 到底誰戲弄了誰 水泥封心後我被女明星瘋狂追求 我因為錦鯉體質嫁入豪門了[穿書] 小郡主成長手冊 炮灰覺得不可以[穿書]+番外 英雄贅婿 離婚我有十五億 悟性逆天:八歲貪官,震驚朱元璋 這備胎我不當了[快穿]+番外 隐形偵探 借腹生子 霸道總裁不過三秒 我們住在一起+番外 女人,你輸了+番外 抗日之血仍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