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湛不信他說的事情能有這樣輕松,淚盈于睫,“您不在,兮兮晚上哭鬧,我沒法子,單靠我一人哄不好的,王爺要是心疼她,必須得趁早回來……”他摘淨她的淚珠說好,“我會盡早回來的,我怎麼舍得抛下你不管不顧。這兩天你就安心待在家裡哪裡也别去,也别讓他們上外頭打聽,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聽那些來路不明的話徒增煩惱,我在朝中有幫手,就憑他們宗人府還做不到把我就地伏法,你盡管放心。”湛湛聽他一番叮囑,望着他肩背的雲龍在雷閃中張牙舞爪走遠才反應過來,她被他口中“這兩天”的說法給駭到了,腳下踩棉花似的,頭重腳輕起來,這個時長對她來說是無數個折磨人心的時刻。桂榮忙從她懷裡接下襁褓,讓茯苓秋顔她們扶她進屋,誠親王剛被帶走,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雷聲中夾雜着閃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闵兮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被人抱着輪流哄卻怎麼都哄不好。湛湛喂她吃奶,被她掙紮的四肢撓得心窩發痛。誠親王竟然被宗人府帶走了,什麼時候能被放回來完全沒有定數,王府上下一下子被抽去了主心骨,桂榮幾人心急如焚,幹着急落淚卻都沒有任何主意。湛湛把襁褓放在膝頭,望着窗外的電閃雷鳴怔怔落淚,“兮兮想他阿瑪了,可是阿瑪卻不在家……兮兮乖,咱們不哭了好不好,你哭,額娘也想哭,可是額娘不能哭,阿瑪不在,家裡隻剩下額娘來頂天立地了,兮兮體諒體諒額娘成不成……”漸漸的,她懷裡撕心裂肺的哭聲停歇了,湛湛望着那小人兒半阖的眼睫,微張的小嘴兒,咬唇笑了下,“兮兮真懂事,能聽懂額娘的話,等阿瑪回來了,咱們讓阿瑪好好誇誇你……”就這樣悠着哄着,她自己的思緒也跟着靜了下來,驚惶,無措都沉入了心底。小孩子普遍都睡得不踏實,在夢裡短小的四肢還會時不時的微微躍動着,牽動手臂腳踝的銀镯子叮當作響,湛湛望着闵兮肚皮上的平安鎖出了會兒神,再擡眉時,她的眼前迎來了清早的朱玉疊翠湛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穿親王福晉的袍服了,袍服上繡着八團彩雲緝米珠的壽喜龍紋,指尖熨上去,是一種細膩紮實的觸感。鍍金點翠鑲珠石的鳳钿子戴在了頭上,又佩戴了東珠耳墜。她站在鏡前望着,猶記彼時剛剛出嫁王府那會兒,吉服上的紋繡在她眼裡是破碎迷離的,她總覺得那種石青緞繡的料子質地色調暗沉,穿上身有種不堪其重的感覺。事到如今反而有些念想,這身袍服是她身份的象征,她穿上就代表了誠親王府的門面擔當。“我瞧上去怎麼樣?”她含着朱紅的口脂問。茯苓上前擺正她領間的銀鑲石項圈,把接頭尾部的兩根橘黃的緞帶捋直搭在她的燕尾下,點頭一笑,“雖然這話不大合時宜,不過奴才發自内心的覺得,跟别人家王府的福晉比起來,隻有您能把這身吉福穿的抱身兒,穿的出彩。”這樣的話猶言在耳,她記得誠親王以前好像也這般誇過她,一年半載的日子過下來,她漸漸地喜歡上了這件從前對于她來說是束縛,如今是象征榮耀的袍服。桂榮帶着闵兮随她一起入宮,接她簽子的是永壽宮,太後對于她的來訪可謂是翹首以盼,從她們入了殿,太後就把闵兮抱在懷裡不撒手,祖孫兩人頭抵頭,模樣甚是親密。湛湛笑道:“兮兮這孩子還是挺認生的,晚上鬧起來除了我跟王爺,她都不讓旁的人抱,到了奶奶跟前,卻樂颠兒樂颠兒的,不哭也不鬧。”太後慈祥的笑,逗着闵兮道:“這就說明咱們家兮兮跟奶奶投緣對勁兒,是不是?”說着把闵兮佩戴的長命鎖擺正,往下又看到小人兒手膊上的銀镯子,便拎起下頭垂挂的荷耦墜子看了幾眼問:“這是哀家賞的那套吧?”湛湛那邊道是,她這邊又看到了闵兮衣襟上别着一隻翠縷雙蝠的文佩,太後認出那是來自慈甯宮的賞物,看來她的這位兒媳為了今天入宮讨好她跟太皇太後的心意做足了準備。“湛湛,”太後擡眼朝她看了過來,“你今兒是專程為允颀來的吧?算起來你這剛出月子,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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