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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顧攸甯一個屋子住了這麼長時間，但是司炜還是覺得應該保證最基本的禮貌。他敲了敲門，裡面卻沒人應。他又敲了敲，裡面好像傳出了一個有些微弱的聲音：“進來吧。”司炜心裡莫名其妙的跟着顫了一顫，急忙推門就進去了。隻看見顧攸甯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頭上全都是因為痛苦而留下來的冷汗。司炜趕緊走過去，連着顧攸甯帶着被子抱進了懷裡，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顧攸甯顫抖着嘴唇，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沒事，這病本來就是每隔幾個月發作一回的，隻是你以前不知道。”司炜将人抱得更緊了一些。輕聲哄着說：“你睡吧，一會兒就暖和了。”顧攸甯有些費勁的睜開眼，盡力的保持眼中神色清明，“我，我一會兒可能神思不會太清明，可能會說些胡話，你，你千萬不要當真。”司炜點了點頭道：“你放心。”顧攸甯便閉上了眼睛，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司炜的懷裡，有些貪婪的汲取着他的溫暖。司炜看着他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的睫毛，心裡是一陣麻酥酥的心疼。“司炜，司炜？”顧攸甯突然開始很小聲的叫他。司炜把耳朵盡力的靠向他的嘴唇，才能聽見他在說什麼。“司炜你還在嗎？”顧攸甯的一隻手從被子裡面伸了出來，像是要抓住什麼。司炜握住了他的那隻手，将它強行的塞回了被窩裡。可是沒想到，顧攸甯攥着司炜的那隻手便不松開了，顧攸甯是病人，司炜也不好是多大的力氣，偏偏顧攸甯還攥的挺緊，司炜便隻好由着他握着。“我在，我在呢。”他像是哄小孩似的，一邊又一遍的在顧攸甯耳邊說着。顧攸甯好像聽懂了，又開始提出下一個話題，“司炜，你會不會走？”司炜心裡沒來由的一驚，想來顧攸甯這句話一定是夢話了，平時兩個人相處雖然十分和睦，但是顧攸甯是從來不問這些事情的。這是要答真話，還是說一下假話呢？既然是胡話，那他今天他說了什麼、和我今天的回答他明天就會忘了的吧。他一直知道顧攸甯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對很多事情都那樣的不在乎，隻是因為自己的原則不願意說出來而已。可是當他真的問出來的時候，司炜卻想的是：我不想騙他，也不應該騙他。他把用僅剩的那一隻手把顧攸甯額角前的碎發撩到了耳後，輕聲地沖着顧攸甯說：“乖，不要想這些事情了啊，聽話。”他似乎是離得太近了，那溫熱的呼吸聲打在顧攸甯的耳朵上，他的耳朵不禁悄悄地動了動。他想顧左右而言他的含糊過去，偏偏顧攸甯不讓他得逞。他繼續道：“你不準走，聽到了沒有？”司炜司炜一下子閉上了嘴，驚覺自己有些過了。可是顧攸甯在說什麼呢？他是什麼意思？顧攸甯小小的動了一下，又說：“我知道，他所強迫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你能不能順一下我的意，讓這些都變成真的一回，連同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司炜張大了嘴巴，滿臉是壓抑不住的驚訝，他這是在表白嗎？要假戲真做嗎？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司炜等了一會兒，發現顧攸甯沒有再說話的意思的了，他才松了一口氣。第二天早上，司炜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是坐着睡着的，因為一整晚都保持着一個姿勢，肩膀和脖子都酸疼酸疼的。顧攸甯也醒了，看着氣色好了不少。但是當他看見自己以這樣一種暧昧的姿勢躺在司炜懷裡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司炜連忙有些手忙腳亂的把他放開了。顧攸甯有點不也好意思，低着頭沖着司炜說了一句：“我沒有别的意思。”司炜笑了笑，“沒事，我把阿洛叫進來吧。”顧攸甯怔怔地說：“好。”司炜還沒出門顧攸甯就叫住了他，“等等，不用叫她了，也沒什麼事。”他有些倉促的笑了一下，說了一句：“司炜，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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