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北苦着臉道:“太子或許能過安生日子,我卻是不行的。”“為什麼?”顧绮羅一愣:“你不是說兩三條漏網之魚成不了什麼氣候嗎?”蕭江北喝了一口茶水,沉聲道:“京營在京城之側,承平日久,已經不再是幾十年前那支精銳之師了,必要好好加強訓練才行。再者,那些冒名頂替的家夥雖然都清除了出去,可是在此之前,他們不知串連了多少人,我若不能拿出真本事讓那些人對我心服口服,将來如果真需要用到京營來平息京城亂象時,這些就是隐患,所以必須将這些隐患消除。”“那你可慘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顧绮羅也知道蕭江北肩上的擔子太重,因見他茶杯空了,就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這方面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不過隻要你需要,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傾全力幫你。”蕭江北笑道:“正要和你說,今日我回京後先進了宮裡一趟,和皇上禀報了京營的情況,恰好鄭老将軍也在,他們兩個對京營的前景都是憂心忡忡。這麼多年下來,京營中吃空晌的現象十分嚴重,且因為上級軍官盤剝的厲害,所以許多官兵都逃亡了,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如今皇上下力氣整頓軍營,我向皇上建議采取募兵制,皇上已經同意,并且有意取締軍戶制。隻是如此一來,京營裡那些辛苦了一輩子卻落得滿身毛病的老弱就隻能清除出去,皇上說這些人昔日都是為了大夏勤勤懇懇的,如今卻要将他們一下子清除,不知他們出去後要如何謀生。這是皇帝仁慈,可這件事必須做,所以我在想,咱們蕭顧山莊能不能幫忙吸收一部分老兵?隻要咱們做了,七皇子那裡大概也會幫忙安頓一些,到時候富商巨賈有樣學樣,這問題就解決了,也顯得朝廷善始善終。”顧绮羅笑道:“成啊,這完全沒問題,咱們如今就是人手不夠,那些老兵隻要不是兵油子兵痞子,肯吃苦耐勞,保準讓他們吃飽穿暖生活如意。就是有一條,這得找太子商議一下,然後請皇上拿定主意,别咱們這邊熱心腸,結果有人進讒言,反而誣陷咱們收容老兵存心不良,那就真是好心賺了驢肝肺。”蕭江北道:“這個我省得,你隻要給他們安排了後路就好,其他事我來辦。你夫君雖然在北疆多年,然而官場上這些大緻道道也是清楚地,不過不耐煩和那些人勾心鬥角罷了。”顧绮羅忍不住就笑了,搖頭道:“說的好像你還鬥得過人家似得。”蕭江北難得吹一次牛,就被妻子戳破,不由覺着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那種事情有太子不是嗎?你說的,術業有專攻,我管好我這一攤子,就是給太子幫了大忙,其他的事情自然由擅長的人去做,我不信裕親王的勢力就能比太子還大,他畢竟不占着大義。”顧绮羅道:“這些朝廷國家的事我們鞭長莫及,也不必多說,倒是眼前的事,你可得抽空兒管一管了。”蕭江北疑惑道:“什麼事?家裡難道還有事需要我出手?怎麼?是那老虔婆給你氣受了?”命令顧绮羅沒好氣白他一眼,低聲道:“你不要總是老虔婆老虔婆的叫好不好?那是你的繼母,你心裡再怎麼恨,表面上也不能這樣猖狂,不然萬一将來和老爺争吵起來,你一不小心秃噜出個老虔婆,就是有理,也一下子變成沒理了。”“好,我知道了,保證改正。”蕭江北苦惱的撓頭:“唉!我就是心裡不甘。”“不甘也得壓下去。其實你隻要想一想,太太那裡也把咱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可看見咱們不照樣要忍着怒恨扮慈母?她心裡也是一樣難受,這樣一想,你是不是就覺着不那麼恨她了?”顧绮羅循循善誘着,卻見丈夫擡頭望天想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無辜道:“不行,還是恨得要命。”“滾,不管你了。”顧绮羅氣得咬牙,站起身假裝要出門,卻被蕭江北一把拉過來,坐在他大腿上,聽他呵呵笑道:“好了,娘子别生氣,我以後注意說話就是。你剛才說有事情要我管,是什麼事?”“秋晴的事。”顧绮羅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正色道:“給那丫頭找個人家吧,免得她自誤,剛剛你沒看見她那副花癡模樣?看見你真是連眉眼都笑成了一朵花。”蕭江北老實搖頭道:“沒看見,我一進門就看見你,哪還有心思去看别人?倒是依稀仿佛聽見她給我請安,我就答應了一聲。”“不解風情。”顧绮羅咕哝了一句,卻見丈夫目光一下子變得火熱,沉聲道:“娘子總說為夫不解風情,看來是為夫素日表現不能讓娘子滿意。身為夫君,我覺着我有必要讓你收回這句話。”他說完就站起身,倒讓顧绮羅吓了一跳,連忙跳開道:“蕭江北,你要幹什麼?這……這可是大白天。”“就來個白日宣淫又如何?反正老太太明裡暗裡的示意咱們該更努力一些,要個孩子,咱們這也算是聽命行事。”蕭江北眉頭一挑。就要去抱妻子。卻被早有防備的顧绮羅逃開,聽她氣急道:“這都要到傍晚了,眼看就是飯點兒。你……你卻要白日宣淫?信不信我……我今晚也不讓你上床?我和你說蕭江北,别以為我開玩笑,我說到做到。”“好吧。”見妻子似乎是動了真怒,蕭二爺立刻從善如流。重新坐回椅子上喝着茶水,淡淡道:“秋晴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我都沒有意見。”“我做主就是把她許配出去,但是這事兒必須你和她說。”顧绮羅整了整衣服,坐在榻上一臉嚴肅地道。蕭江北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嗆得不停咳嗽。好半天才止了咳嗽,擡頭驚訝道:“我去說?為什麼?”“這還要問為什麼?善始善終啊。秋晴是服侍你的丫頭,如今要把她許配出去。當然要你這個爺去和她說了。”顧绮羅斜倚在榻上,似笑非笑看着蕭江北:“怎麼?莫非事到臨頭。爺就舍不得了?”“不是。”蕭江北當然不肯擔這個罪名,一攤手道:“绮羅,這種事情你讓我一個老爺們兒去和丫頭說,你覺得合适嗎?”“不合适也得合适。”顧绮羅歎口氣:“我實話告訴你吧,隻怕是太太給了什麼暗示,那丫頭現在一心做着讓你收房的白日夢。如果我去和她說,她必定不肯的,隻以為我是在鏟除她,到時候鬧出什麼事就不好了。不過若是由你和她說,她就會知道你對她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雖然殘忍了一些,但隻要能讓她徹底打消念頭,殘忍點就殘忍點,長痛不如短痛,你說是不是?”“聽上去好像有道理。”蕭江北擡頭望天喃喃道,話音未落,就聽顧绮羅叫道:“什麼叫聽上去有道理?事實上就是這個道理,你去不去?”“好,去去去,不去是不是今晚也上不了床?”河東獅一吼,蕭二爺立刻舉手投降,幸虧嶽嬷嬷不在這裡,不然看見她奶大的二爺被“欺負”成這樣,隻怕要傷心欲絕了:奶這是不給人活路啊,她那小孫女兒可怎麼辦?既然領了老婆大人的命令,蕭江北就決定“兵貴神速”,于是吃完晚飯後,他就将秋晴叫進了書房。秋晴下午一陣猛趕,總算将那條腰帶趕制出來,接着又精心打扮了一番,隻覺着鏡中的自己如芙蓉花仙一般美麗,這才走出房門,暗道找個什麼時候把腰帶給爺呢?順便也讓他看一看我,看一看真正的花容月貌是什麼樣子?省得每日裡就圍着大奶奶轉,弄得審美都越來越低下,竟把根狗尾巴草當成了牡丹一樣捧在手心裡。當然,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隻能在心裡想想,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宣之于口。因着這個想頭,秋容和春雨杏花就又沒什麼事情做了,飯廳裡隻能看見她如同一隻穿花蝴蝶般穿梭往來,三人心中冷笑,卻也不和她去争這一時短長。直等到飯畢,秋晴聽蕭江北讓她去書房一趟,她還不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正瞌睡着,天上就降下了一個枕頭。因拉着綠兒的手問了兩三遍,才确定這是真的,不由心花怒放,腳步飄着便回到房間,取了那條精心做好的腰帶,輕飄飄來到書房,踏進門檻的一刹那,她隻覺着自己似乎是踏上了雲端,整個人都飛起來了。要說蕭江北這人,也真是十分無情的,面對着府中服侍自己時間最長的大丫頭,那份兒含羞帶怯的溫柔款款,當真是人比花嬌能解語。這若是别的公子哥兒,就算是要說出無情之語,難免也要等人家把話兒說完,再一聲怅然長歎,慢聲細語将決定說出,最後溫言撫慰一番,如此才不負一顆癡癡女兒心。他可倒好,什麼都往兵法上靠,看見秋晴袅袅福身風情無限,腦子裡想的卻是速戰速決,因此還不等對方說話,他便開門見山道:“你如今也大了,怎麼說也服侍我一場,不能讓你沒個結果。所以我打算把你配人,你心裡可有什麼中意的沒有?若有了,爺就告訴對方一聲,讓他們準備成親的事。”秋晴一句話沒說,腰帶還在手裡呢,就聽主子開口了,聽到那句“不能讓你沒個結果”,她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可還不等她眼睛放光嘴角含笑,接下來的話就瞬間将她從雲端打進了深淵,讓她那顆火熱的心一下子變得冰冷冷,連身子都似是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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