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藤光也是一樣,他的心性或許也在那些充滿黑暗童話風格的世界裡扭曲了。即便如此,他也還保留着強烈的警惕心,想要殺死索爾等人,同時自己也站在相對安全的位置——他知道面前的幾個人有多麼危險。算不上孤注一擲,但是安藤光覺得,哪怕隻有一半的希望将他們全部殺死在這裡,也算是值得那部分損失了。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時楚身上,他知道就算是在這個世界殺掉了時楚,也沒辦法令他真正死亡,不像是索爾和張宗瑞,隻需在這裡令他們死亡,就是真的死了。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将索爾和張宗瑞殺死,至于時楚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目标。“我知道我們張哥身上有許多魔法卷軸,”安藤光笑着說,“但是我勸你不要在這裡用比較好,你們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選擇将光明遺族關在這裡嗎?哪怕這些光明遺族已經失去了庇佑他們的神靈,身上仍然有些許殘存的神力,之前我們殺死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光明遺族還好,這裡——足足有五千多名光明遺族,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索爾看着越來越多的騎士包圍他們,他們隻有八個人,卻被數千名騎士包圍,這場景都不怎麼美妙。“這意味着這些光明遺族仍然擁有一定的力量,他們聚在一起的數量越多,殘存的神力影響就越大。”安藤光柔聲告訴他們答案,“這裡——是貝亞德之心,用一個你們比較好理解的詞來形容的話,此處是禁魔之地。”一邊說着,安藤光前進一步,他的那些金色鎖鍊就像遇到了什麼無法反抗的力量一樣開始寸寸碎裂,再後退一步,那些鎖鍊才又一次凝聚起來。“很有趣。”他饒有興緻。時楚挑起眉,禁魔之地?照理來說任務的設置是和完成任務的人有确切關系的,他看着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騎士,又看了一眼張宗瑞和索爾。看來,這就完全是針對他們兩人的難點了。張宗瑞進入禁魔之地,能力肯定會被大幅削弱,而索爾的強項并不在于攻擊,他的一身銅皮鐵骨恐怕連子彈都打不穿,但身體上的極端強化并沒有令他成為超人,這些騎士最大的特點就是防禦很強,索爾拿他們恐怕也沒有多少辦法。啧啧,還真是具有針對性的困局呢。可是,時楚并不在這限制的範疇内。安藤光确實聰明,也對索爾有足夠的了解,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也在觀察了解他們,最讓他忌憚的還是張宗瑞,反倒是時楚的能力看似沒有什麼出奇的。武功再高,又能高到哪裡去呢?反正他也見過了索爾所謂的武功了。“禁魔是嗎?”張宗瑞緩緩開口,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築,又低下頭看腳下巨石上紋繪的花紋,“恐怕禁魔的原因,就是這巨大的法陣吧,看來這個世界也是有超自然的力量的,或者換句話說,曾經有過。”“邪惡的法師早就被曆史掩埋。”藍眼睛的騎士冷冷說,“而今日,這裡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時楚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他深深吸了口氣,擡頭望了望還漆黑一片的天空,一隻腳擡起,“喝!”聲震天地!一道道裂紋出現在理應不會被任何攻擊損傷的青色石闆上,細微的崩裂聲傳入耳膜的時候,一直成竹在胸的騎士臉色瞬間變了。這不可能!禁魔之地絕不可能被破壞,連當年的那場大戰都沒能傷害它分毫!還沒等他擡頭去看那名可怕的襲擊者,冰冷的銳器已經橫在他的脖頸——他的铠甲應該會将他的任何弱點部位都包裹在内,自然不會令脖子裸露在外,而這時一柄輕薄的小刀卻像是穿透奶酪那樣割破他那用秘銀所制的铠甲,貼在了他脆弱的脖頸上,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安藤光的心沉了下去,他看着時楚姿态從容地站在裡瑟的馬背上,那匹馬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個人,可見他落下的時候有多麼穩,裡瑟騎士長是鐵血銀鸢裡最出色的戰士,他的能力甚至得到了安藤光的肯定,這在面對時楚的時候,他全然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那樣無助羸弱不堪一擊。他瞬間明白自己對今天的局面預估錯誤,他沒有真正掌握時楚的能力,隻因為時楚既不強勢,也不顯眼。安藤光這才意識到,他也是和自己幾人一樣走到今天的遊戲者,能夠站在這裡,本身就說明了問題。索爾贊歎,“你對内力的運用真是登峰造極。”是的,若是讓他和時楚打一場,恐怕勝負在三七之間,他三時楚七,原因很簡單,哪怕他的防禦已經到了極緻,時楚的攻擊力仍然可能對他造成緻命的傷害。譬如這時時楚将内力灌注在那薄薄的指間刀上,要割開比鋼鐵還要堅硬得多的秘銀,隻憑武器的鋒利?那是做夢,他必須把内力灌注到刀身所能承受的極緻,才有可能做到,多一分刀會因為承受不住而碎裂,少一分則很有可能被卡在那厚厚的铠甲裡,無法對那名騎士造成任何傷害。時楚最強的就是爐火純青的掌控能力,他在那一個個世界裡的那麼多年,一分一秒都沒有浪費,使得他的内力深厚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再加上分毫不差的細微掌控力,使得時楚遠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弱”。“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你說是不是,安藤光?”時楚微微笑着。論長相,其實時楚并沒有那麼出色,他沒有索爾的高大俊朗,也沒有張宗瑞的陽光英俊,他隻是文雅清秀,乍一看去甚至有些腼腆。這樣的長相毫無攻擊力,時常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威脅。安藤光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騎士長裡瑟和巴特曼可不一樣,巴特曼不受歡迎,裡瑟卻是十三位騎士長中最有地位的一個,他是加德斯國王的表弟,也是一位侯爵的兒子,出身高貴容貌俊美,甚至連人緣都相當好,他不是什麼可以随便犧牲的人物,所以現場一時間一片死寂。說句實話,本來他們覺得這個任務簡直十拿九穩,神輝騎士加上鐵血銀鸢足足調來了三千人,再加上對方陣營裡的兩個背叛者,他們需要對付的戰友八個人,哪怕這八個人全是怪物,在禁魔之地,他們怎麼看都沒有輸的可能。所以這個任務不可能給巴特曼,順理成章交到裡瑟手裡,這份功勞也隻能屬于裡瑟。哪知道還是出了意外。安吉斯主教出現在神輝騎士的陣營裡,他臉色青白地看了一眼已經死透了的雲生,冷笑了一聲,想要下令拿下那幾人,卻看到鐵血銀鸢的人攔在前面。“我們可以談一談。”一個年長一些的騎士越衆而出,“我們可以放你們離開,不過你們不能傷害裡瑟。”安藤光是個很有決斷的人,和猶豫的其他人不一樣,在時楚的話音剛落時,他就立刻往後疾退,幾乎沒有半點遲疑迅速退離!索爾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看來這位還沒蠢到那個份上,承認失敗的速度和他背叛的時候一樣快。張宗瑞的注意力卻大多放在逐漸龜裂的地面上,這個禁魔法陣快要失效了。他和索爾交換了一個眼神,瞬間看懂了對方的意思。他們的目的從來不僅僅是從這種陷阱裡逃生,即便沒有時楚,他們依舊有最後的手段。他們所求的是真正的勝利,完成任務——殺掉面前建築裡的光明遺族!血色光輝“我們從來不想傷害你們。”時楚的衣角在夜風中輕輕飄起,看着張宗瑞擡起了手。那些騎士們還沒反應過來,耀眼的光芒一下子令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個小小的明光術就足以應付這樣的場面。“走!”等他們沖進建築中之後,時楚輕飄飄地從馬背上落下,足尖一點恰好進去門内,索爾瞬間就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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