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女主持接話:“這個我還真不記得!a市還真的不怎麼下雪,南方人想看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都難啊!不僅a市,還有很多地方也是這樣吧。比如……”“下一首歌裡,可是寫到‘十幾年沒下雪的上海……’”“好,那就讓我們聽一下年度金曲no14,來自薛之謙的《認真的雪》。”“雪下得那麼深下得那麼認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男歌手低沉的聲音驟然出現,鑽入裴伴的耳朵裡。裴伴彎腰,前胸貼着曲起的膝蓋。她伸手,抓起一團地上的積雪、揉成一個硬邦邦的小圓球。起初,雪球很是冰手,她将其擱在大腿上,對着掌心呵氣了好多次。但完成一個小雪球之後,她就逐漸習慣了這個溫度。接着,她又将地面上的雪圍堆在一處,就像小時候在海邊堆沙堡那般有耐心。最後,将剛剛的小雪球按在大雪球上。這樣,一個雪人就完成了。但是,缺了點睛之筆。她無意間在地上撿了一片枯葉,撕成月牙狀,貼在了雪人的小小臉蛋上。下一秒,她注意到地面上有黯淡人影接近她的方向。影子被晦明晦暗的光拉扯得又斜又長,來回抖動時,就想要将其鑲嵌入雪地裡。是程清嘉。他走近。坐在台階上的女生頭也不擡,并不關注走近的對象,更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輕的仿佛随時都會消彌在風雪裡,“眼睛的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對不住啦。”“隻能讓你委屈一點了。”裴伴懸空着撫摸雪人。倏然之間,頭頂上方,他清澈的聲音闖入。“——等一下。”裴伴摘下一隻耳機,為了能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耳機線直墜她腿部。循聲而望,清瘦男生站在漫天風雪中,飄雪将他頭發染成半白色,同時也映襯着他過分白的膚色。黑發上一點一點的細碎的白,沾染上清涼如水的月光後又好像會自發光一般,耀眼的像是整個銀河系。他校服敞開着,露出内裡的白色襯衫,夜風将過寬大的外套吹得鼓鼓的,更顯的他身形單薄。修長的手指落在襯衫最後一顆紐扣上,他稍稍一用力。木色圓形紐扣脫離衣物,被捏在他兩指之間。如果喜歡的話,那麼他手中這一顆就是從天上摘下的星星。“用這個吧。”這四個字大概就像這場突如其來的雪,趁她毫無防備之際。紛紛揚揚地落在她心上。自此,心幻化成了一望無垠的雪地,而他行走着,又留下腳印。能讓裴伴喜歡下雪天的人,那也隻有程清嘉了啊。裴伴認真地将兩枚木色紐扣嵌在雪人臉上之後,不甘心地和程清嘉說:“程清嘉,我想把它帶回家。”擡頭,對上男生無波無瀾的目光,她又強調:“這是我第一次堆雪人。”當一件事情冠上“第一次”,好像就會變得有紀念意義。她沒有說謊。一向對下雪天不感冒的裴伴,也不會喜歡在家門口堆雪人。後來a市每年冬天幾乎都會下雪,她會跟着大家一起從教室跑到操場。厚厚一層的積雪幾乎讓整座學校陷入狂歡之中。當她縮在一個角落,和夏蕪伊一起堆雪人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兩顆被她放在日記本裡的木色紐扣。那天她匆忙之下悄悄帶走的紐扣。裴伴當然知道她帶不走那個雪人,即便捧着它上了公交車,也會因為暖氣而化作一攤水迹。在公交車發車前兩分鐘,裴伴從座位上起身,支支吾吾地對程清嘉說:“那個……我去買杯水!很快回來!”她匆匆奔下車,跑進便利店,随便買了一瓶礦泉水就去前台結賬。出了便利店的門,她望着碩大的公交車的擋風玻璃,能清楚的看見司機大叔正在駕駛座上,手捧一份報紙,等着準點發車。她蹲下身子,指尖觸碰到那台階邊上的那一塊冰涼,在昏暗的光線下,用掌心準确的感知到了那兩枚圓形突起物。将那兩枚紐扣握在掌心。裴伴單手插在口袋,重新回到溫暖的車廂裡。穿過幾排座位,她回到了程清嘉身邊。剛落座,裴伴便有意無意地提起:“那個……那兩個紐扣……”他語氣淡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還有備用紐扣。”裴伴點了點頭:“好。”那她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程清嘉,我能看下照片嗎?”裴伴又說。這是她今日第二次提出這個請求。下一秒,男生将手裡的相機移交給她。小小的屏幕上,小小的雪人立在台階邊上,像是一個孤獨又固執的守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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