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畔,挺直背脊:“我等也是讀書人,集賢會不是召集所有讀書人嗎?為什麼不能來!”邢姓青年簡直氣笑了:“讀書人?我在書院中就沒有見過你!哪裡來的讀書人!看看你的模樣,哪裡有半分讀書人的模樣?簡直是笑話!管家,還不将此人趕出來!”陳卻隻看着靳圖毅道:“中正大人,是不是讀書人,難道是由身上的衣衫來定的嗎!”靳圖毅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開始不悅,今日之事,實是十分重大,容不得半分差錯,他便溫言朝陳少章笑道:“看着你們這些少年人朝氣蓬勃,老夫便覺我益州未來有望。少年郎,你是在哪裡讀的書?師從何人?”陳少章聽到這兩個問題,便漲紅了面孔,卻依舊行了一禮答道:“我在家一邊務農一邊讀書,家父早逝,卻留下幾卷經冊……”不待他說完,曲水之旁登時哄然大笑。“難怪他身上穿着短褐,原來是個農夫!識得幾個字就敢說自己是讀書人!哈哈哈哈!”“喂,你父親姓誰名何,是哪裡的大家呀嘻嘻嘻嘻……”陳少章咬緊了牙關,卻隻定定盯着靳圖毅。靳圖毅卻在這笑聲持續了不短一段時間之後才擡手壓了下來,朝陳少章笑道:“少年人,你這番心氣老夫十分贊賞,隻是今日這集賢會,實是為選我益州一時菁華。少年人還需腳踏實地,路要一步一步來行,這般,你先争取入三江書院,再參加下次集賢會如何?”底下登時嗡嗡一片,盡是對靳圖毅的稱頌,中正大人真是大度、全不計較;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雲雲……誰不知曉三江書院素來隻收世族官宦子弟?中正這樣說,擺明了就是拒絕,還拒絕得沒給陳少章半點顔面,分明就是嫌棄陳少章的出身。不知多少貧寒書生自陳少章站出來時亮起的眼眸,在這一刻,又黯淡了下去。馮三朝擔憂地看着陳少章,隻見他面孔赤得發黑,仿佛随時要滴出血來,然後,陳少章一聲不吭,向靳圖毅行了一禮便要轉身離去。一個聲音卻道:“且慢。”張清庭心髒狠狠一跳,終于來了麼……然後,十餘人從容而來,其中甚至還有一個韶華正盛的娘子,在這文人荟集的場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她神情自若,倒叫人一時不好以之為異。出聲的卻是當先之人,一身粗布寬衫,卻神情矍铄,他走向陳少章,步履穩健:“敢問中正大人,選賢納能……何時以是否入讀三江書院為标準了?”這句話出口,曲水之旁登時有少年人便按捺不住:“你是哪裡來的老農,竟敢頂撞中正大人!”不待這群小子鼓噪,就已經被身旁年紀大些的族兄給死命摁了下去,不聽話的直接被捂了嘴巴勒了脖子不令動彈,掙紮中,這群小子才發現非但族兄神情猙獰,自家在高台上的長輩竟個個起身,神情凝重。連靳中正都不得不緩緩起身,甚至在那出言不遜之人停步在陳少章之旁,沒有過去的意思之時,靳中正不得不移步朝對方走去,神情不變卻眼帶不善地一禮到底:“見過州牧大人!”靳圖毅正職乃是帛案使,中正之位乃是加銜,封書海州牧之位,官職就是比他高一階,這一禮,靳圖毅再如何咬牙切齒、不甘不願,也不得不行。張清庭卻是看着默默跟在後邊的嶽欣然,不知今日要落下的是什麼樣的雷霆。一時間,曲水之旁,靜若寒蟬。集賢宴的打臉(下)沒有人想得到,這方土地的父母官竟這樣輕衣簡從駕臨集賢會上。有了靳圖毅這一禮開頭,餘人自然不敢托大,紛紛行禮:“見過州牧大人。”靳圖毅神情從容:“州牧大人公務繁忙,原想等這批賢才遴選出來之後再一并去造訪大人,現下卻驚動大人親臨,真是令這集賢會蓬荜生輝哪。”封書海微笑:“靳中正為我益州選賢,此乃益州的頭等大事,我案頭便是有再多的公務,也必要過來啊。”然後,二人皆是笑起來。官場之上,刀光劍影便是這般藏在言笑晏晏之後,隻叫在場許多三江世族的生嫩子弟都乍然有些懵逼,搞不懂自家同這州牧的關系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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