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是明桑中學最不學無術的學生,偏偏喜歡又清純又幹淨的小白兔,他看着她驚恐的大眼睛,有些不忍,“林峰,把她放開了。”林峰笑道:“江哥心疼了啊?我們就和她說說話,也不幹嘛,江哥你不想跟小啞巴?”他做了個猥瑣的表情,周遭的男生們皆是心領神會,一齊起哄起來。“江哥,上啊,人小姑娘在面前你還怕啊?”有人說。“喜歡你就追嘛,天天背地裡看着,人都不認識你的。”這話說到了心坎裡,江濤有點心動,因為安甯朝他看過來的視線,确實是陌生的。啧。他不說話了,林峰笑嘻嘻轉頭,拉着安甯往巷子裡走。他們不過幾句話,安甯大概明白了,這些人應該都是明桑中學的學生,那中間個頭最大的還喜歡她。喜歡她,就要拉着她進小巷子裡麼?進去了,又會遭遇什麼?她想起報紙新聞裡常出現的,女孩子被侵犯的種種事件,滿心的懼怕再也壓制不住,從眼睛裡流了出來。但她不能叫,她張開口,隻會發出“啊啊啊”的聲音,說不出一個字。曾經她在街頭,看見路邊行乞的人,斷了一隻胳膊,瞎了一隻眼,跪坐在地上,“啊啊啊”地張着口沖路過的行人喊叫,有人停下來往他的碗裡丢幾枚硬币,他便又“啊啊啊”地笑的眯着眼睛道謝。那天,她把身上所有的零錢都掏了出來,丢進了那個破舊的瓷碗裡,蒼老的乞丐千恩萬謝地向她點頭哈腰。小小的她站在他身前,擡起小小的手,慢慢做了幾個手勢,她用新學的手語告訴他,我隻有這麼多錢,對不起,沒有幫到你。老乞丐“啊啊啊”了幾聲,看着面前穿着粉色小裙子,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她對着他做了幾個手勢,他其實看不懂,但他看懂了她安靜澄澈的眼睛裡的含義,他渾濁的眼睛裡突然滾出淚水。安甯是被買好了東西的媽媽拉走的,老啞巴的眼神追了她很久,媽媽說,那種乞丐,都是有組織的,人販子把人拐走,打斷手腳丢到大街上乞讨,就是為了賺錢。小安甯不明白什麼是人販子,她幼小的心靈裡藏着令她難過的情緒,她想問媽媽,她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每天“啊啊啊”地說着誰都聽不懂的話?可她張開口,卻問不出來,才學沒多久的手語,她也比劃不出來,就算比劃了出來,媽媽也看不懂。後來她慢慢長大,始終記得那幅畫面,老乞丐坐在街頭的地上,“啊啊啊”地沖路過的行人呼喊。她不想變成那樣,所以她從不開口,從來不發出聲音。别人都叫她小啞巴。看到她害怕地哭了,男生們一頓,都慌了手腳。女孩兒小小一隻,瓜子臉一掌就能完全蓋住,身子單薄地近乎營養不良了,這麼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眼淚,一聲不發,莫名戳人心窩子。林峰尴尬地咳了一聲,呐呐道:“你哭什麼啊,我們又不吃了你……”他一說話,安甯淚流的更兇,小肩膀都控制不住地一聳一聳。江濤從呆愣中回神,忙道:“你還不快放開她?!”林峰火急火燎一樣撒開手,跟被燙着了似的。衆人正尴尬着,圍着安甯看她哭的停不下來,一時手足無措。“你們!幹嘛呢?欺負女同學?”突然一聲清喝聲傳來,男生們驚了一跳,轉頭看過去,隻見路邊停了一輛火紅色的瑪莎拉蒂,車窗開着,一個女人倚在車門上,她上身衣服也是紅色的,v字領開到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膚,一手摘了眼上的墨鏡,正朝這邊看過來。男生們還都是些小男孩,全被這香車美女的景象迷了眼,一個個的哪裡注意到人講的是什麼,隻有“心有所屬”的江濤不吃性感這一款,他啧了聲:“大嬸,要你管啊?”大嬸???坐在車裡的秋桐差點被氣了個仰倒,她一把掰斷了墨鏡腿兒,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貼到耳邊:“是明桑區警亭吧?我看見這兒有好些個男孩拉着一個小姑娘進了巷子,是是是,你們快來吧,我懷疑他們在侵犯人小姑娘……”“靠!!”秋桐不按常理出牌,一衆不過初中的不良少年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哪還顧得上香車美人小啞巴,一個個走得飛快,一溜煙兒跑遠了。秋桐看了眼站在巷子口形單影隻的女孩兒,她正好也朝她看過來一眼,小臉兒白生生,臉頰濕漉漉滿是淚痕,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眼瞳又大又黑,浸在淚水裡,像是水中的一顆黑珍珠。她不過是開車路過,看這小孩兒被人拉扯着,小孩兒一身校服,又瘦又小,那些男生一群人,叼着煙穿着破洞,一看就是校園霸淩,她就順路停了下來,來了個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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