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沈慕歸輕輕地笑了起來,道:“主君會更喜歡靠自己的雙手改變曆史。”嬴風的後背一下子就僵硬了。半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轉回來直視他的雙眼:“本來我是這樣想的。但是,你終究不是他。”“成大事者當不拘于小情小愛,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水汽泛起,啞着嗓子道:“可我放不下他!孤獨地活在沒有他的世界上,就算坐擁萬裡江山也形同行屍走肉。我這四年裡,明明是與你朝夕相處,最後卻隻能對面相思!”“我活到今天,完全是因為他想讓我好好地活下去。”她哽咽着低吼道:“他想看我君臨天下,我就把這天下打下來!”沈慕歸安靜地看着她狼狽的哭相,卻終究隻是斂下眼眉:“原來,他在你心裡這麼重要啊。”“不錯。”嬴風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地瞪着他,道:“我原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未曾見過光明——而你,親手毀了我的光明!”沈慕歸卻搖了搖頭,道:“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光明,如今甚至已成了你的心魔,會毀了你的。”“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評判他?”嬴風厲聲喝道:“另外,本将軍最後警告你一次,若膽敢傷到子業半根汗毛,我必殺你!”“好好好。”沈慕歸無奈地笑:“看來我這兩根骨頭斷的很值,至少換回了一條小命……嘶。”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緊蹙雙眉,吓得嬴風立刻伸手扶住他,嘴裡脫口而出:“是不是坐着壓迫到斷骨了?快躺下!”這句話一出口,她自己卻先紅了臉。嬴風為人一向如此——嘴上比誰都狠,但做起事來總是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心軟仁善。近乎盲目的癡情是她的缺點,可對他而言,這也是她最大的優點:如果當年她把他當做棄子、并未獨自一人赴沈府之約,當初他也不會選擇留在這裡了。人終究不是木偶——再理性的人,一輩子之中總會做出些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的荒唐之事來,也許……注定也會付出一生的代價,栽在某個人身上。嬴風卻沒有讀懂人心的異能。她隻能看見眼前絕色美人眼中流露出罕見的、深沉的溫柔,這溫柔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甚至有了種他仍是七年前藥師谷裡那個“便宜徒弟”的錯覺;可一旦回歸理性,她所信之人仍然隻有龍五、裴軒他們,而不包括他。“别誤會,我不是關心你。”沒等他說話,嬴風自己先冷下臉,别别扭扭地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救了子業。如果不是因為隻剩下一成内力,今天你也不會受傷。”“你應該知道,是我慫恿蕭子業涉險的。”沈慕歸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主君想培養他做下一任将軍,卻不了解這個孩子。”嬴風抿着嘴沉聲道:“我根本不喜歡小孩子,但他是師兄唯一的後代,現在我的一切也都是師兄留給我的。所以,這些年來我沒怎麼管他,卻也不希望他碌碌無為一生,可這個兔崽子無論給他找多麼好的老師、打他多少頓都不肯好好讀書,成天到晚就知道玩鬧!”“他沒有親生父母教養,你對他而言是唯一的親人。”沈慕歸勸解道:“主君令他稱自己為‘父親’,而一個隻有有父而不知有母的孩子,要麼會以父為效仿對象,要麼會心生叛逆、離經叛道。”“我當不了他的母親。”嬴風擰着眉頭,聲音低啞:“我自己年幼時就沒有父母教養,不也好好地活到了現在?而且,我也不想把自己跟軟弱的母性挂鈎,天生我女子之身就是錯誤,我早已不想再延續這個錯誤!”這些年來,她還是君臣(二)“百木草堂”坐落于上京郊外古城鎮上。講課的先生姓劉,名光遠,是個接近四十歲的男人,留着邋裡邋遢的碎發和胡須,趿拉着一雙木屐,寬大的衣服窩窩囊囊地披在身上,是遠近聞名的“狂士”。可他更為人知的,是過去傳奇一般、仿佛小說話本上發生過的那些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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