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陶初都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那些同學聽說她學的樂器是二胡,就開始笑她。那樣的無端哂笑,那樣的無端輕視,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将二胡收起來的那天,她記得爺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卻還是含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初初啊,别人的偏見,并不能成為你放棄的理由。”那時候的她并不能體會他這句話裡的深意。時隔多年,到今天,她才終于把這把爺爺親手做的二胡,拿出來。“學校要辦藝術節了,我答應了易藍,給她做伴奏。”陶初一邊擦拭着二胡,一邊說。夏易藍是學古典舞的,這一次學校的藝術節表演,她代表高二一班,有一個獨舞的表演。因為她們是初中同學,夏易藍早就知道陶初學過二胡,就讓她替自己伴奏。陶初沒有理由不答應。因為之前的抑郁症,陶初有很長一段時間,變得恐懼人群,恐懼社交,甚至是恐懼與人對視,害怕别人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在陶初接受心理治療的同時,也是夏易藍一點點幫助她克服内心對于人群的恐懼,讓她變得開朗一些。夏易藍對陶初的好,她一直都記在心裡。“你要聽嗎?”陶初放下手裡的布巾,擡眼看向沈玉緻,笑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她抿了一下嘴唇,又說,“很久不拉了,我可能……拉得不太好。”“我想聽。”沈玉緻眼眉含笑,始終望着她。一段簡單且稍顯生澀的旋律響起時,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少女披散着烏黑的長發,襯得她那張小臉更加白皙,她稍稍擡眼,對上他的目光時,會很快地閃躲開,臉頰又浮現出淺淡的紅暈。她在不安,在忐忑。從她微顫的睫毛,就能看得出來。可是這樣的她,看在他的眼裡,也還是那樣可愛。他閉了閉眼,内心裡的某一寸仍然滾燙。這一晚,陶初并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後,她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一抹修長的身影邁着輕緩的步子站在了她的床前。睡夢裡她好像嗅到了一絲淺淡的香味,令她睡得更沉,更安穩。身穿單薄的霜白長衫的少年俯下身,輕輕地吻着她的唇瓣,帶着他藏于心底六千年難言的情愫,随着他微燙的呼吸,揉碎在了她的唇齒之間。這并不是一個足夠克制的吻。但他,的确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初初……”他貼着她的唇瓣,輕輕呢喃她的名字。所有的貪戀,所有的占有欲,在這一刻,在這樣濃黑的夜裡,再無遮掩。第二天,陶初上課的時候,幾乎都在走神。“初初!”下課的時候,夏易藍叫了她好幾聲,見她還是沒反應,就戳了一下她的腿。陶初回過神,慌忙看向身邊的夏易藍。“初初你今天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啊?”夏易藍往陶初的嘴裡塞了一塊小餅幹。她覺得今天的陶初實在是有點奇怪。平時上課認認真真的學霸初今天就沒認真聽過講,上一節課被老師抽到,她連是哪一題都不知道,還是夏易藍小聲跟她說的。陶初吃着餅幹,聽見夏易藍這麼問,她就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昨晚我沒睡好,有點困。”“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沒睡好。”前桌的連臻臻轉過來,趴在陶初的課桌上,笑嘻嘻地小聲說了一句,“你是想你男朋友了吧?”說完也不待陶初說話,她就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理解理解,畢竟你男朋友那盛世美顔,能不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嗎?”她說完還沖陶初眨了眨眼睛。“……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說過很多次,你們誤會了。”陶初皺着眉,認認真真地解釋了一句。夏易藍聽慣了陶初的反駁,本來她是沒放在心上的,隻當陶初是害羞,但是見她這樣認認真真地解釋了好幾次,夏易藍就有點遲疑了,“真不是?”連臻臻也望着她。陶初點點頭,“真的不是。”她下意識地揪着自己的校服衣擺,垂下了眼簾。夏易藍眯了眯眼睛,把陶初所有的神情盡收眼底,她沉默了片刻,又問,“既然不是男朋友,那……總是你喜歡的人吧?”一句“你喜歡的人”讓陶初脊背一僵。喜歡……的人?她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陶初連忙搖頭,小聲否認,“不,不是……”“不是?”連臻臻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陶初,“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總不能是你哥,你是叔,是你遠方親戚吧?”陶初剛想點頭,就聽見夏易藍哼笑了一聲,“你家裡什麼狀況我可是清楚的哦,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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