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部長他們在找你,去見見嗎?”段瑞金回過神,嗯了聲,抽出手獨自往前走去。宴會持續到晚上十點結束,當陳定山帶着夫人離場後,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錢府。段瑞金坐在汽車後排,前面是司機和警衛,身邊是林太太與她的兒子。他看着窗外散場的賓客,總是能看見一家幾口的組合,以為是阮蘇,可定睛看去,不過是另外一對恩□□罷了。林太太給兒子剝了顆糖果,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他,見狀笑道:“你可是後悔了?”他收回視線,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沒有。”“可我看你像後悔了,她的确是個美麗的女人,難怪能讓你記挂這麼久。你要是實在舍不得,不如跟她坦白好了,讓她回到你身邊,繼續給你當個姨太太。看她剛才的樣子,我想她是不會拒絕的。”段瑞金冷冷道:“我不需要姨太太,她也不需要再給任何人當姨太太。”林太太不置可否,“你寵她、愛她、忘不掉她,可有什麼用?她根本不知道你對她的好,打着愛你的名義與别的男人結婚生子。你看那個女孩兒爸爸爸爸喊得多好聽啊,她懷她的時候可不會想着,你連姨太太都舍不得讓她當。”段瑞金睜開眼,眼底迸射出一股凜冽的寒意。他掃向窗外,看着錢府漫長的圍牆道:“你可知錢府原來是什麼地方?”林太太搖頭。“段家。”段瑞金說:“從東門到蓬萊閣,這幾十間房都曾是段家的。錢府西邊曾是鼎鼎有名的米糧大商沈因府邸,後院則是布商李律觀的祖宅。這一片都是商戶聚集地,陳定山攻進城來後,要求所有商戶交出财産,助他建立新政府,如有不從盡數殺之。”他半垂着眼簾,想象當時的畫面,語氣分外沉重。“段家總共二十三口人,除掉我們兄妹三個,以及一個段福,是十九口。我父親不服從陳定山的命令,被他擊殺在病榻上,接着是母親、管家……無一生還。他殺光了人,直接讓人抄家,一戶接一戶的殺過去,血流如河。你看這石闆路縫隙中長出的雜草,都是經過鮮血滋養才如此茂密的。他殺光了原有的富商,扶持自己的勢力,又讓錢家修建圍牆,将幾百間房屋納入自己名下。家仇、國恨,每一樣都比兒女情長來的重要。我九死一生才活到今天,不能再因無謂的事浪費時間。”林太太問:“那阮蘇呢?”他擡手蓋住眼睛,回想起數月前的時光,一抹暖意一閃即逝。“對她我已無遺憾。”他放下手說。林太太還想說些什麼,不料他冷冷道:“你若是不想違背當初的承諾,就别再插手我的事。”她尴尬地怔在原地,半晌後閉上嘴,摟着孩子去了。段瑞金望着窗外不敢閉眼,因為隻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全是她的音容笑貌。他用了兩年的時間愛上她,卻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忘記她。月明星稀,萬籁俱寂。一輛汽車駛進院子,阮蘇降下車窗,沖家丁喊道:“快來幫忙。”幾人一擁而上,把醉醺醺的趙祝升擡下來。他頭發亂了,領帶散了,白皙的臉頰被酒精染得通紅,雙腿綿軟到别人不扶着就站不穩,卻還要固執地說:“我沒有醉!”阮蘇頭疼不已,讓人把他擡到自己房間裡去,關上門别管他。然後與保姆一起幫已經開始打瞌睡的兄妹倆洗澡換衣服。期間發生一點小插曲,安安不肯脫外套,直到她将胸針取下來放在他手裡,他才展開雙臂配合脫衣服。阮蘇幫他們洗完,自己也去洗澡。等從浴室裡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夜風吹散炎熱的空氣,薄紗窗簾輕輕飄揚,銀白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仿佛凝了滿地的霜。阮蘇打算睡覺,聽到隔壁傳來痛苦的呻吟,心下一軟,走過去查看。推開隔壁房門,酒精味撲面而來。趙祝升颀長的身軀蜷縮在地闆上,雙手緊緊按着胃部,皺起的眉心顯示出他此刻非常不好受。阮蘇蹲在他身邊問:“你肚子疼嗎?我幫你叫醫生?”趙祝升胡亂搖頭,“不要。”“那我給你倒杯水?”他猶豫幾秒,說了聲好。阮蘇下樓倒來一杯溫開水,回來後摟着他的腦袋,讓他半坐起身靠在床腿上,喂給他喝。趙祝升張嘴喝水,時而瞥她一眼,乖巧得像隻貓。喂完半杯,他喝不下了。阮蘇随手放在一邊,問:“好些了嗎?”“嗯。”“你沒事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還說帶安安音音去玩,我看你分明是自己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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