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村!記得确實是鄰班的…但我聽說他已經在一周前轉學了。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呢?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會對眼前這種情景心生疑慮,而我則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不祥逐漸聚集盤旋于心頭,壓抑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西村的目光茫然地落在不知何處,臉上的表情與其說平淡安然,不如說是空洞。在我為數不多的與他擦身而過的幾次碰面中,他給我留下的印象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那是個非常活潑外向的少年,沒有一刻不在制造喧鬧和笑料。到底是為什麼……心底的疑惑還沒解開,注意力就再次被場地中間的發展吸引。随着整齊的鈴響,巫女們向旁邊退開,隻留下西村一人立在鳥居邊。而後方的黑暗中隐隐地傳來低微的腳步聲,又一個身影從黑暗中浮現出來。定定注視着那個人,籠罩他全身的沉重陰影随着前行的腳步逐漸從下至上地褪去,绯色光輝緩慢而細緻地勾勒出更多的細節,我卻驟然感到心髒一陣痙攣。流瀑絲縧般的長發披散在他身後,高挑纖瘦的身軀上裹與同月色如出一轍的绯紅色和服,那如同血一般的濃郁又純粹的色彩令我的眼睛刺痛起來。華麗的細碎圖案聚在衣服下擺和長長的袖口處,如果不是注意到腰帶的款式,我真的會錯把他當成女性。但那确實是一位長發的少年,從步行的姿勢和身形也可以确認這一點。當看清他的面孔時,再度被震懾得目瞪口呆。露出額頭的中分的長劉海之下,看不清少年的面孔,一副異常猙獰的鬼面覆于面上,凸起的尖角和誇張的顴骨造型形成的陰影和面具慘白的肌膚形成的對比讓我驚駭得心髒都漏掉了幾拍——注:神樂鈴,巫女表演神樂舞和祭祀儀式時常用的祭具,造型多為一串鈴铛末端搭配長達2米的五色垂帶。【捌刻】绯紅輝澤輕輕籠着夜幕下的萬物,被遠方漆黑樹影環抱的沉寂庭院空地裡矗立着一位身着淺色和服的少年。他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仰頭望着夜空中巨大的绯月。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少年似乎驚覺到來人的存在,而略微低下頭,往旁邊側了側臉,面孔隐沒在随風微微起伏的長度及肩的劉海之下。“你果然在這裡,‘’。”(注)“‘’,你也沒睡麼?”“你不在,我怎麼睡得着?”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相仿的少年,同樣的素色和服很随意地披在肩上,長度過腰的黑發垂落在身後,随着飄擺的幅度淺淺地折射出絲緞般的柔光。短發的少年似乎因他的話而顯得有些羞澀,轉回身繼續望着頭頂的夜空。長發少年緩緩踱到他身後,也擡起頭凝望。“快到漸盈(注)了呢,月光好美。”短發少年目光顯得有些迷離,然而不論是誰,直視那樣絢麗的月光,也會被攝走心神的吧?“是麼,我沒看出多少變化,這裡可是常夜(注)之地。”長發少年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你不是也經常偷偷地盯着月亮出神麼?現在卻裝作毫無興趣~”短發少年調皮地露出笑容,人畜無害的天真眼神卻似乎将面前人徹底刺穿一般,長發少年變得結巴起來。“沒…才沒有!咳…”支吾中瞥見對方想要插嘴的勢頭,忙不叠地岔開話題:“你還沒改變主意麼?我是來最後确認的…”短發少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來。“我早就決定好了啊,倒是‘’你…,真的要拒絕麼?”溫暖的琥珀色眼眸中夾雜了不安和憂慮的绯色光澤,少年伸手握住了對方指尖,“你知道,那是我們的使命。”長發少年沉默了半晌,忽然反握住短發少年的雙手,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卻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焦躁和決意:“不行!我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什麼都可以做,但是唯有那件事我絕對無法認同!他們明明也是沒有一點把握,卻為何說得那樣冠冕堂皇呢?…”“‘’!不要那樣!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麼?”短發少年的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抽出手臂繞過了情緒逐漸失控的長發少年腰際,緊緊地擁住了他。“‘’,‘月蝕’是……”★★★猛然從失神的空洞中取回意識,卻發現自己依舊處于緊張得令人窒息的場所。望見紅衣少年的鬼面時竟然一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中,大概有那麼十幾秒亦或更長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就隻是呆立在那裡。剛才,劃過腦海的那些光景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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