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波露出溫柔的笑容,“道長,為了容兒,我已放棄對九五的仇恨,我們一家重聚這個結局,來之殊為不易。”龍宿和劍子對視一眼,劍子暗歎,龍宿悠悠然附和道:“那就恭喜夫人了,隻是,整個苦境皆知,出手金銀鄧九摯愛的女人乃是紅葉山莊的紅葉夫人,鄧九五為之,不惜不擇手段練成金銀雙掌,不惜血洗西北十酋,掀起腥風血雨,隻為給紅葉夫人一個無憂無慮的避風港——敢問夫人,汝心甘情願退讓原諒之後,在鄧王爺身邊又是什麼樣的位置?”月無波的臉上一僵,色如寒霜,“她……那個賤人又算得了什麼!”“‘賤人’這句話,夫人敢到鄧王爺面前提一個字嗎?”月無波氣急,正要斥責,劍子已經對着龍宿佯怒道:“龍宿,你對夫人也太過無禮了。夫人畢竟替鄧九五生兒育女,親情天倫,本就是難以割舍的羁絆。”“可惜在鄧王爺心中,毫無疑問,紅葉月無波心意已決,劍子搖頭,也不再強求,正要暗示龍宿适可而止,龍宿忽然發出一聲詭谲的冷笑,飽含森森殺意:“夫人,汝大約不知道,鄧九五濫殺無辜,吾亦有親朋好友也亡于其金銀雙掌,所謂血債血償,夫妻一體,吾不妨就在夫人這裡收一點利息吧。”說罷,折扇一翻,已經化作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朝月無波刺去。劍風呼嘯,月無波察覺到危險的逼近,可是龍宿一劍之威,如驚濤駭浪,她已經來不及拔劍應對。而劍子不知為何,竟也沒有出手阻攔。正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蓬沾了藍熒熒毒藥的暗器撒向龍宿,阻得龍宿一滞。與此同時,粉裳少女兔起鹘落,自樹叢之後躍出,橫劍攔住龍宿的劍風。紫龍劍氣霸道,那假華容不過是鄧九五手下一名小卒,如何抵擋得住,苦苦支撐之下,虎口震裂,口中嘔紅,隻是仍是不肯撒手。“容兒!”月無波幾乎癫狂,拔出劍想推開身邊的少女,大喊道,“你快走,快走啊!”劍子微阖雙目,口中淡淡勸道:“這位姑娘,放手吧,你……是什麼人,我們心知肚明,冤有頭債有主,你走吧,劍子擔保,不會波及到你。”“不!”紫龍劍勢重壓之下,假華容嘴邊有殷紅血色緩緩流下,她一奮力推開月無波,“母親,你快走……”“容兒,母親絕不會再和你分開!”月無波聲音業已嘶啞。假華容眼中流露瘋狂而又哀戚之色,“月夫人,其實……其實我……”正在此時,月無波突然昏迷,無力地倒下。劍子雪色袍袖一揮,便将她扶住。紫龍霍然消散,森寒的壓迫力一掃而空,假華容脫力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卻依然拿着劍警惕地指着龍宿。“好白爛的一場戲。”劍光重又化作精緻折扇,龍宿扶額,搖頭歎道。劍子白了他一眼,“是你演得太浮誇了。”話說到這個地步,假華容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将信将疑地放下劍,“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龍宿看着劍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輪到你了。劍子将昏迷的月無波還給假華容,神色平靜,甚至是帶着一絲柔和地問,“既然并非草木無心,為何還忍心将夫人拖延在是非漩渦?”“你當知道,鄧九五對月夫人,不過隻有利用,等到利用完的那一天,月夫人會是什麼結局,你難道不清楚?”粉裳少女抱着月無波,垂下眼,沉默不語,似有動容。月無波深陷昏迷,卻依然不安,眉間盡是焦慮,身體不住發抖,嘴唇顫動着,粉裳少女離得近,能聽清那是一聲聲無意識的“容兒”——正是一顆難以平息的慈母之心。少女無聲無息地流下眼淚,情難自禁地貼緊月無波,喃喃道:“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容兒啊……母親。”龍宿忽然開口,他神色漠然,語氣卻铿然有力,“不,從此以後,楚華容隻可能是汝。”少女迷茫地擡起頭,猶自不敢置信。劍子歎了口氣,彎下腰扶起這對相擁的假母女,溫言說道:“走吧,帶着夫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天高地闊,做一對真正的母女。”他朝少女莞爾一笑,光風霁月,無限寬厚溫柔,“這世上,并非隻有血緣才能成就親情,哪怕是惡因,也未必不能結出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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