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若是起了謀逆的心思,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可惜沒有後悔藥吃,他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在他的懊惱中,空氣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死寂,隻聽得見窗外呼嘯的風聲和炭火盆内炭木燒盡時細小的哔啵聲。良久,又或許隻是一瞬,燕秦沒有等來攝政王被污蔑的震怒,也沒有等來對方被戳穿的惱羞成怒,而是等來了一聲令他毛骨悚然的輕笑。萬籁俱靜之下,他聽見攝政王說:“陛下猜的不錯,本王是斷袖,那又如何?”攝政王承認他自己是斷袖……他居然承認了?燕秦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冰涼的手貼在臉上,觸感相當的真實。他沒做夢吧,真的沒有做夢吧,攝政王居然真的喜歡男人,而且還當着他的面承認了。燕秦感覺很恍惚,他覺得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他站在那裡,腦海中閃過無數前兩世的片段。如果攝政王是斷袖的話,他何必如此提心吊膽,對一個皇帝而言,沒有比四代單傳,無兄弟子嗣還是斷袖的臣子更讓人放心了。畢竟沒有子嗣,就沒有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争搶皇位的動力,攝政王不篡權奪位,隻要對方找不到可以取代他的小皇子,他就不需要時時刻刻心驚膽戰。一個斷袖的王爺,縱然可以憑借魅力獲得諸多追随者,可那些沖着攝政王王妃位置的人,就會打消這番心思,更不用提蹿唆攝政王謀逆了。若是天下人知道攝政王是斷袖,他“鬼上身”的燕秦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從前世的那些記憶中掙脫出來,短短時間,他經曆大喜大悲,心裡的激蕩緩緩平靜下來,臉上的表情卻還沒能收的住。堂堂皇帝,一個大好男兒,挂着眼淚珠子像什麼話。燕于歌最看不得小皇帝這副樣子,但他不像常笑是,還随身在兜裡放着錦帕備用,環視四周,扯了一看就沒有人睡過被子,撕拉一聲,撕下一塊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布來,遞給小皇帝:“自己擦,趕緊的。”這天這麼冷,不快點擦擦,怕是落下來的眼淚都要在臉上結成冰,本來小皇帝哭得就已經不好看了,到時候眼眶底下挂兩亮晶晶的眼淚冰珠子,那不是更瘆人了麼。“多謝王叔。”燕秦接過那方方正正的小帕子擦掉臉上的淚痕,神色也漸漸平靜下來。等着擦完了,圍着炭火盆烤一烤火,他瞧着帕子的花色和材質不對,又琢磨着燕于歌不像是會随身攜帶錦帕的人,後知後覺地問:“王叔,你這帕子哪來的?”燕于歌側過身來,露出身後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頭鋪着的被子破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洞,露出裡面雪白的棉花來。燕秦:……他應該慶幸對方的沒有拿抹布來給他擦眼淚對吧。攝政王沒有問他為何反應這麼奇怪,燕秦也不可能告訴他。一天經曆了這麼多,他現在也累了。畢竟和攝政王說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情緒激動,短時間的大喜大悲對人來說并不是一件有益身心的好事。反正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響,屋内的紅燭燃着,睡過去也無妨。為了健康着想,燕秦不打算和攝政王面面相觑的熬夜了,他想着好好歇一歇。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屋内隻有一張床,他們卻有兩個人。這裡雖然不止一件屋子,可他幾乎從未在這裡過夜過,收拾出來能住人的,也就這麼一間房。大晚上的,又是冬天,把人趕出去似乎不大厚到,可教他和攝政王睡一張床,更是不可能。剛剛攝政王還說了呢,他可是個斷袖,燕秦不曉得斷袖會不會傳染,但也知道,對斷袖來說,男人就和女人差不多。不管攝政王能不能瞧得上他,男女之間相處要避嫌,那他自然也要同攝政王避嫌。正常說話可以,睡卻是絕對不能睡在一張床上的。他咽了口唾沫,旁敲側擊地問攝政王:“現在天色已晚,王叔也該回攝政王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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