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樂了,原來這又是一位宋代怕老婆的“陳季常”。嗯,人在宋代,似乎不合适把怕老婆的男人叫做“陳季常”,因為宋代怕老婆的人太多,比如李清照他爹。“走”,趙興招呼張用:“你不冷嗎。”張用抖了抖身上的皮裘:“熊皮呀,很暖和。”虎熊這樣的皮,似乎武将都喜歡。但這類皮裘比較厚重,穿起來沉重。趙興喜歡輕軟的狐裘、貂裘。他沒理會張用的炫耀,邊向府裡走邊嘲諷:“原來你這厮坐在我家的石獸身上,是在炫耀你這身熊皮……女人都在忙,我倆現去那裡舒服一下,這大冷的天,泡個熱水澡如何?”張用連忙擺手:“我聽說了,你的浴堂裡有倭女貼身搓背,可溫柔、可舒服了——我可不敢。我渾家就是聽說了這事,堅決不許我登你門。”“那就去浴室樓上——栖霞閣聽音樂,喝酒……冬至日,我記得要吃啥?”“餃子、馄饨!”餃子據說是三國時代張仲景發明的,他在冬至日做了一碗“去寒嬌耳湯”,裡面的面食包餡,形似耳朵,便被叫做“嬌耳”,傳久生變,又有了“餃子”、“扁食”、“水餃子”、“水點心”等地方性名稱。冬至日是陽氣初生的日子,吃“餃子”意味着“一陽出生”;吃“馄饨”是慶賀“混沌初開”。到了後院,趙興發現滿院變成了婦女大集會,厚厚的大雪中,那些婦女每人跪坐在一張竹席上,正在熱火朝天的——腌鹹菜。趙興這才想起來程阿珠臨走時說的:冬臘風腌。“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腌鹹菜?”趙興驚愕的問。他這才看清,張用的渾家徐氏也在其中。“是晚了點,可是小雪的時候相公不在,所以我等準備好了腌菜,拖到冬至才弄出來”,廖小小咯咯笑着說。“大冷着天,趕快進來,别凍壞了身子”,趙興話說一半,看到幾個倭女也在其中,他猛然感覺到這個場面有點熟悉,記憶裡好像見過。是了,是在電視裡見到的。每年小雪的時候,韓國人都穿着這樣的唐裝,幾萬個人彙集在大廣場上,場面壯觀的擺開腌菜台,制作越冬的腌菜。原來這就叫:“冬臘風腌,蓄以禦冬”。原來,這不是韓國人的傳統,原來它是一種中國禮俗,是宋人的傳統。除了腌大菜、腌蘿蔔、腌鹹肉、腌鹹魚外,現場的人還在“風”,場邊立着很多木架,上面挂滿了風制好了的蔬菜,還有風雞、風肉等,這就是“風臘”。現在各種制作已經進入了尾聲。趙興看到幾名倭女,想到倭女從不怕凍,她們在數九寒天隻穿一個絲襪,敢上街掃雪,還從不得風濕病,這才想起。也許宋人的體質跟韓國人、日本人一樣,自有抵抗風濕的體質……在看到婦女們已經幹到了尾聲,他索性不再勸解。婦女們都在幹活,碧霞閣上無人伺候,趙興隻好自己動手,他除去了大衣,跟張用盤腿坐在熱烘烘的地闆上,旁邊點着一座酒精爐燒着熱茶燙着美酒,吃着鮮魚塊,果脯,閑聊着今後的年景。不一會,樓下傳來婦女的歡聲笑語,她們開始洗浴了。宋代的洗浴風格類似現代日本,據說現在荷蘭一地還有男女同浴的風俗。所以在樓下洗浴的婦女一點不避諱,她們大聲笑着,催促仆人們将火燒的再旺點。不一會,喀絲麗穿着一身輕裝,走上樓來,她出生于熱帶,沒有宋人那麼耐寒,所以程阿珠沒有勉強她去參與腌鹹菜。喀絲麗不耐寒,到了冬天最喜歡蜷縮在被窩裡,她此時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程阿珠想起趙興無人伺候,所以才通知了她。一上樓來,喀絲麗邁着舞蹈般的步伐,腳鈴叮當的走到趙興身邊,緊蹭着趙興坐下,斟了幾杯酒,她用胡語詢問趙興:“主人,姐妹們都去了南方,為什麼不讓我去?主人,我如果哪裡不好,請您懲罰我,但不要這樣。”趙興笑了笑,敲打着她那不規矩亂摸的手,笑着說:“你想去,我明天就送你走。”喀絲麗身子扭了扭,馬上回答:“主人,奴婢不在意走不走,但我想知道,讓姐妹們去南方是懲罰還是獎勵?如果是獎勵,我也要,否則,我甯願留在這裡。”女人也算收藏品趙興捏了捏喀絲麗的鼻子,這個鼻子很挺翹,捏起來手感不錯,他笑着答:“你那四個姐妹去了南方,是因為南方分配了幾名一賜樂業人,我已經把她們賞賜給了那四名一賜樂業主管,你也想嫁人嗎?”“不,我不想嫁給那些下人,甯願留在主人身邊……可她們走了,音樂怎麼辦?我舞蹈的時候,誰再給我伴奏呢?”喀絲麗扭着身體,僅僅纏住趙興,問。趙興回答:“最近會有十名新的阿拉伯人過來,此外,那些倭女已經熟悉了你們的音樂,還會有幾個女童跟着新來的阿拉伯樂師學習,你會有新的伴奏者。”喀絲麗眼波媚媚的轉了一下,蛇一樣的扭動着身子,在趙興耳邊說:“主人,許多人看了我們,都恨不得把我們吃了,你怎麼毫不戀惜那些姐妹,就把她們賜給别人了?”趙興意味深長的回答:“我來大宋可不是為了泡美女的——我隻收藏最優秀的女性。”這個回答讓喀絲麗眉開眼笑,她跳了起來,圍着趙興跳起了蛇舞。其實現場還有一位坐懷不亂的君子,張用這個人雖然是武人,但卻沒有秦觀那毛病,自喀絲麗一上來,他已經坐端正身子,垂下眼簾隻看着杯中酒,趙興與對方用胡語唧唧咕咕半天,他好像老僧入禅一樣充耳不聞,實在算一個現代優秀宅男、宋代普通人。樓下,徐氏的聲音并不響亮。等了一會,廖小小穿着一身絲綢裝,赤着腳匆匆跑上來。她的地位最不穩固,所以最擔心喀絲麗這妖精搞怪。别人還在享受熱湯洗浴,她在池裡泡不住了,匆匆揩了揩身子便跑上來,一見喀絲麗膩在趙興懷裡,她臉色一變,上前穿過喀絲麗的舞步,将兩人分割開。洗浴過後的廖小小帶着一股清香,趙興深深的吸了口氣,嗅了一下,而後大度的拍拍廖小小。有人來了,喀絲麗無心再舞,她趕緊蹲下身子,替廖小小斟上一杯酒。原本是在小雪進行的腌鹹菜工作拖延到冬至,是因為這項工作原本就是向家中男人顯示自己勤勞的,所以家裡男人不在,婦女們就沒有表演的舞台,她們便會随意的确定一個日子,一個家中男人在場的日子,表演這種近乎于儀式的腌鹹菜。趙興是從電視節目裡了解到這一“韓國風俗”的内情,所以他對程阿珠改在冬至日腌菜也就不奇怪了。而張用與他的情況相同,小雪的節期裡也在出海,所以他老婆幹脆跟程阿珠搭夥了。等她們那群婦女用熱水洗浴,驅走體内的寒氣之後,便三三兩兩的上到樓頂。這時,傳說中的冬至馄饨、餃子也搬進了這座熱氣騰騰的房間。廖小小是個表演型女人,換句現代的話說,就是人來瘋。人越多越喜歡表現,喜歡壓過群芳。加上徐氏也在場,她的表現欲就更強了,一會淺斟低唱,一會彈琴作舞,烘托氣氛。有她出頭,加上不甘示弱的喀絲麗,讓樓上顯得熱熱鬧鬧。原本今天婦女們就是給家中男人表演,在這個日子裡,她們的表演欲也極其旺盛看,會寫詩的當場賦詩一首,不會寫詩的就寫對聯,搞得趙興這個假詩人,張用這個真武人有點尴尬。當然,最後也少不了賭博。冬至日也是宋代四大公開賭博日,婦女們酒酣耳熱,便擲起了銅闆,賭了起來。宋人賭性頗重,趙興家中的女人受他影響,賭性稍淺一點,但徐氏就不同了,今日她可以放開胸懷,展示對程阿珠等人的羨慕。“阿珠妹妹,你這柄簪子很漂亮,藍汪汪的,呀,裡面還有一個六棱星芒,好漂亮啊,就賭它吧”,徐夫人嘴裡說着,卻拿不出相應價值的東西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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