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端起酒,一口幹了。第二局,方昊輸。“我還是沒問題,你喝酒吧。”方昊自己倒滿,自己幹了。第三局,方昊輸。“沒問題,喝酒吧。”……第七局,方昊輸。對面四隻眼睛死死盯着葉卿禾,她微笑着攤手。方昊很自覺的喝酒了。“别喝了阿昊。”許苒去搶,又被方昊搶過去,一口幹了。“葉卿禾你知道嗎?要是你當初對我有對他十分之一的上心,我們之間……也不會變成這樣……”在方昊醉倒之前,葉卿禾聽到這樣一句話。許苒扶着方昊走了。葉卿禾也沒有再烤燒烤,到旁邊的草坪上躺着,看藍天。言霁斯也走到她面前,正準備坐。“等等等等!”她拽住言霁斯的褲腳,另一隻手從包裡拿出紙巾準備幫他墊在衣服下面,言霁斯已經坐下來了。“那個,草坪,可能不太幹……淨。”她尴尬地收回手。“沒關系,反正回去也要洗澡。”兩人坐在草坪上,誰也沒說話,僵持着。“剛才……”她還沒有找到聊天話題,言霁斯先開口了。“不用謝!”葉卿禾笑着打斷,“應該的,哈哈哈。”又冷場了,葉卿禾看看天空,裝作不驚訝地問道:“對了,你今天怎麼會來?”言霁斯道:“我為什麼不能來?”咦?言霁斯什麼時候學會反問人了?她認真地盯着他,發現言霁斯也轉過頭來看着她,她又忙地下頭。“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嗎?”想想又感覺不對,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譚白跟我說過,你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他不了解我。”“是啊,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完全了解另一個人。”她歎口氣,“不過說實話,言霁斯,我們認識也好幾個月了吧,我到現在還不了解你。不,應該是說,我目前為止,除了官方的信息,我對你,其實是一無所知。”沉默了許久,言霁斯開口:“你想知道什麼?”她轉過頭去看了看言霁斯,又轉過來。“算了,沒什麼。”就算問了,言霁斯也肯定是不會說的,浪費口水。她搖搖頭,閉上眼睛,躺了下去。在草坪上躺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的爸爸媽媽很相愛,媽媽坐在草坪上看書,她躺着草地上,沒大沒小地指揮着她的爸爸。“爸,我要吃冰淇淋,香草味的,媽媽要草莓味的,你快去買。”爸爸去買冰淇淋以後,她又對媽媽絮絮叨叨。“媽媽,太陽好刺眼,你坐過來點,幫我擋擋。”媽媽回頭對她微笑,側了側身,為她擋住太陽,她甜美地睡了過去。醒來後身旁沒有爸爸媽媽。言霁斯坐在她旁邊,手臂橫在半空,手裡拿着一張報紙,報紙剛好為她擋住了陽光。她睡了快一個小時,她不知道言霁斯保持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不好意思,我太困了,剛剛睡着了。對了,我們現在是回家嗎?”她揉揉眼睛坐起來。“買冰淇淋。”言霁斯起身。從草地到冰淇淋攤位,她不知道她是怎麼過去的,她感覺她已經失去思考能力,整個人是麻木的,直到言霁斯買冰淇淋的聲音響起。“老闆,兩個香草味的。”她說她不愛吃甜食,是不想回憶起小時候,其實,她很喜歡吃甜食,尤其是冰淇淋。接過冰淇淋,鼻尖有些酸,她笑着對言霁斯說:“謝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言霁斯居然笑了,那笑似旭日似春風,溫暖得沁入心脾。她在他含着笑意的眸子裡,看到了同樣在微笑的自己。兩人吃着冰淇淋,漫無目的地走着,遊樂園的另一邊,居然是個花鳥市場。她停在一隻灰色龍貓面前。言霁斯說道“我們買一隻龍貓回去吧。”“什麼?你想養龍貓?好啊好啊!”她故意表現出詫異,其實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她最喜歡龍貓的,知道在别人家裡沒有可能養寵物,所以停在龍貓面前想多看看,過一過瘾。言霁斯說買就買,不到一分鐘,錢付了,龍貓也到她懷裡了。後面聽譚白說,她才知道,原來言霁斯并不喜歡養小動物,小動物通常都會掉毛,他的潔癖是忍受不了的。“言霁斯,你說,我們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她雙手抱着灰灰,轉過頭去問。言霁斯想也沒想就說:“灰灰。”她愣了愣,然後摸着下巴沉思,“言霁斯,你這取名字的功底不太行啊。以後要是你有了個寶寶,取名這件事恐怕是不能交給你來做啊,是不是呀,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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