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和同學都不在,無事可做的迪奧試驗起了作弊計劃的可靠性:“小抄能看到嗎?”
蕾莎塔飄去隔壁,看了一眼桌子裡的紙條:“可以,看得比我的人生計劃還清晰。”
迪奧扭頭看她,眼裡滿是好奇:“你的人生計劃是什麼?”
“我的人生計劃……”
蕾莎塔頓了頓,故作神秘地示意迪奧附耳過來,然後在他期待的表情中道:“就是沒有計劃。”
“哎,我就知道。”迪奧瞪了她一眼,“上次的提議,你好好想想,不管索拉複活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們總歸有場仗要打。我們内部不統一的話,可能會出事。”
“知道啦……”蕾莎塔悶悶地應下,趴在書桌上,用目光勾勒他的眉眼。
迪奧避開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外面是無邊無際的藍,往未知的終點不斷延伸。
他想起了蕾莎塔剛剛講到的話:“為什麼你說烏鴉像寫字台呀?”
“你覺得烏鴉像寫字台嗎?”
“不像。”
“那這句話是不是不合邏輯,沒有道理?”
“嗯哼,所以?”
“所以我愛你,也沒有道理,沒有理由。”
蕾莎塔随着他往窗外看去,看着那藍得透明的天空,回想起了那個無足鳥的傳說。
金燦燦的陽光傾灑于萬物,溫暖的,輕柔的,像母親輕輕撫過的手。
迪奧莫名覺得這樣的陽光過于刺眼,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身邊的那個人。
愛……多麼虛幻的字眼。
母親,那個如同女神一般,無比仁慈、善良的人。
母親每天都說着愛他,但是他卻感受不到她的愛。
母親她,像聖母瑪利亞一樣平等地愛着所有人。
在她的眼裡,無論是她的兒子,還是街邊的乞丐,亦或是宮殿裡的國王,應該都沒有什麼不同吧?
可能是她的愛分給了太多的人,所以那經過無數次稀釋的愛意隻能讓他嘗到微乎其微的甜味。
他曾努力地想獲得她的偏愛,但沒有用。
不管怎麼祈求、怎麼掙紮,母親心中的天平始終沒有一絲晃動。
迪奧忽然不想避開蕾莎塔的目光了:“這是你,第一次說愛我。”
“怎麼?你喜歡聽?”她像貓一般眯起了眼睛。
迪奧遲疑片刻,緩緩點頭。
蕾莎塔把手肘撐在桌上,托着腮,眼裡閃耀着天空般純淨的光:“我愛你。”
“嗯。”
“我愛你。”
“嗯。”
“我愛你。”
“嗯。”
“我愛你。”
“我知道啦。”
“我愛你。”
“夠了。”
“我愛你。”
“别說了。”
“我愛你。”
“我叫你别說了!”
愛,多麼沉重的字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去掐蕾莎塔的脖子,給予她同樣的痛苦。
但他忘記了,蕾莎塔現在是隐形的狀态。
他撲了個空,向地面摔去。
随着一陣桌椅倒下的哐當聲,一個冰涼又柔軟的身體接住了迪奧。
蕾莎塔被撞得悶哼一聲,不解地拍了拍懷裡的人:“你怎麼啦?”
迪奧沒有回答,掙脫了她的懷抱,手覆上了她的脖子。
她眼裡劃過一絲茫然,沒有阻止:“你怎麼又不說話?哪裡摔到了?”
迪奧将手緩緩收緊,看着她纖細的脖子在他的手裡變形:“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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