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正在尋找自己破綻的瑅斯伽,瑪麗按捺着煩躁和慌亂,再次開口勸說。
“你真的要繼續這麼打下去嗎?就算你赢了,也隻會被他們殺死。何必為了一個路人做到這一步?”
瑅斯伽緊盯着瑪麗,回道:“哪怕沒有妮可,我會也向你出手。”
瑪麗瞳孔一縮,悄悄将書本翻開了一點:“我從沒得罪過你吧?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不知道這個騎士是什麼東西,但它就是突然出現了。”騎士往前一步,舉起了手中的巨劍,“我把它命名為——死線。”
“什麼意思?它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到了這一步,瑪麗已經清楚瑅斯伽不可能與她和解,她隻能盡可能通過問問題來拖延時間,以求得一線生機。
“它可以看見,看見人類的罪惡。善良之人,會浮現純淨的綠色,而罪惡之人,則會浮現惡心的猩紅。”
閃耀的亮光在騎士的劍尖閃爍。
“瑪麗,你和雷恩都是紅色的,雖然深淺不同,但我都會給予你們公平的懲罰。”
“善良,罪惡……”刺目的白光令瑪麗渾身冰冷,在直面死亡的混亂中,她急忙又抛出一個問題為自己争取時間,“那丹尼呢?那狗沒做過壞事吧?你為什麼要打它?!”
騎士維持着舉劍的姿勢,沒有将其揮下:“丹尼它,确實沒有做過壞事。”
瑪麗眼睛一亮,一邊偷偷将書本翻到第一頁,一邊高聲追問:“那你打它,豈不是也是在作惡?”
“媽媽的仇,丹尼也有一份。而且,能和迪奧混在一起,它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怕它現在沒有做壞事,以後也會做的。”
瑅斯伽一字一句地回答着瑪麗的問題,劍尖上的白光愈發耀眼,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瑪麗将維持“繩子”的能量收走,把它注入到書本内,嘗試着喚醒裡面的東西:“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憑沒發生的事……”
“我相信我的判斷。”瑅斯伽堅定地打斷了瑪麗的話。
他注視着面色異常蒼白的瑪麗,揚聲道:“這一招,叫做……”
太陽般炫目的白光散發着可怕的威壓,似乎能融化它面前的一切阻礙。
“審判。”
騎士猛然把巨劍揮下,白光劃出絢麗的軌迹,凝成月牙狀的光波,勢不可擋地襲向瑪麗。
瑪麗面露狠色,帶着同歸于盡的決心,喚醒了書内的東西。
黑色的封皮滲出鮮紅的液體,在翻開的書頁上,一個覆蓋着形似人類皮膚的球正艱難地從中擠出。
耀眼的、純淨的、無瑕的白色光芒,照亮了瑅斯伽滿身的血迹,照亮了被餘波弄折的草木,照亮了神志不清的妮可,照亮手裡提着兩人一狗瘋狂逃跑的怪熊,照亮了表情猙獰的瑪麗,也照亮了那淺黃色的巨大球體。
在滿溢着亮光的舞台上,騎士緊握着自己的巨劍,義無反顧地沖向了長着巨人胳膊的風車。
轟——
刺耳的、扭曲的巨響擊穿蒼穹,世界陷入了無聲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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