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有些皺,軟乎乎的一條新生肌膚,是凸起的。林思陽突然心髒一顫,他甚至想閉上眼,可他不能這樣;距離沒幾公分,他視線裡還有張桦平整的皮膚和小巧的耳朵,可從一切畫面中逃出來,并且肆虐着的,還是那條傷口。鄧一朵正低下臉往前走,她一隻胳膊被朋友挽着,因此不擔心走錯了路線或是撞牆;附近咖啡店的濃郁香味和着糖奶的氣息,熱騰騰地鑽進鼻腔裡。“媽媽。”突然,響亮的童聲從身後回蕩開來,熟悉到不用思慮,鄧一朵條件反射地轉了身,果然,她看見了陳晨。店鋪櫥窗裡的金色氣球,在暖風裡緩慢飄着,女士高跟鞋的聲音甚至被喧鬧的環境吞沒了。鄧一朵攥緊了手裡的紙袋,她微微蹙起眉毛,盯着馮谧看了半天。她正挽着一位男士的手臂,柔順的直發在肩頭掃蕩着,那男士的另一隻手拎了一堆的戰利品。陳晨舉着棉花糖站在走廊中央,回頭去看馮谧。鄧一朵的第一反應是:穿着棉花糖的竹簽太尖銳,可能會在摔倒的時候刺進身體裡去。甯北低下頭,他的舉動算不上柔情纏綿,隻是十分野蠻地攬住了馮谧的腰,繼而吞食她的氣息,蹂0躏她殷紅的唇。陳晨又十分大聲地喊了聲:“媽媽。”朋友被鄧一朵吓到了,她搖了搖她的胳膊,說:“你看到誰了?你臉色突然變了。”“你先去車裡等我吧,我有點事兒要處理。”鄧一朵掰開了朋友的手,把那一堆東西塞到她手上。鄧一朵又推了推她的肩膀,讓她先走;然後轉過了身,來到馮谧面前。陳晨認出了鄧一朵,他小聲地喊阿姨,鄧一朵牽緊了他的手,說:“棉花糖阿姨幫你拿好不好?這個太危險了。”甯北氣息沉重地問了句:“這誰啊?”男人的眼睛漆黑又深邃,可掩藏不住與生俱來的粗暴,鄧一朵和他對視的第一瞬間,甚至恍惚地,看見了濃郁輕佻的勾引。馮谧一雙細瘦的手臂松懈了下來,她不再和甯北貼得很近,那微微凸起的腕骨,映襯着新買的價值上萬的手镯。可是,婚戒不見了,耳朵上那一對戴了好幾年的鉑金耳釘,換成了張揚的雨珠般的耳墜。鄧一朵低下頭問:“陳晨,你爸爸還沒回來?”“他可能去出差了,好久都沒見過他了。”兒童不擅長掩藏情緒,他看着鄧一朵,突然就撇撇嘴,眼睛紅了。馮谧被鄧一朵盯着,她緩緩往後挪了微小的一步,開了口:“這些不要你管。”“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連良心都沒有,馮谧,你真的沒有良心。”鄧一朵有些激動,她刻意地壓低了聲音,盡量不在公共場合引人注目,可她一隻手牽着陳晨,一隻手舉着草莓味的棉花糖,這樣子罵人,總有些滑稽。馮谧目光慌亂地閃着,她眼睛被細微的淚水潤澤,她擡起了頭,看着甯北,說:“你先走吧,我等一下下去。”“不準走,”鄧一朵伸出腳去,擋了甯北一下,她說,“去那邊喝點東西,我請你們,還有,幹見不得人的事兒,就别帶陳晨了,馮谧你真的不害臊。”“你就知道管我!”馮谧突然十分尖利地說話,她湊上去,緊緊貼在甯北身上,那漂亮眼睛上的睫毛,像是在風裡招搖着的,茂密的水草許多年之前,馮谧執意要和陳雲亮結婚,在鄧一朵家,她用同樣的語氣尖叫着辯駁,說:“你見不得我好是不是!”“馮谧。”這一回,鄧一朵隻厲聲喊了一個名字,她拽着陳晨的小手,狠狠瞪了馮谧一眼,然後,眼淚開始往下落。鄧一朵是怎樣的人,她從校園走向商場,完美出落成了理性又溫和的女人,她能夠在工作中坦然對抗一切風浪,能夠和别人辯論而泰然自若,可她兩次在争吵中落淚,都是因為馮谧。是好友和港灣,是曾經想過親近一生的夥伴,卻在後來的日子裡,分崩離析了。鄧一朵把陳晨帶走了,頭也不回地走,她原本已經做好了被阻止的準備,可馮谧還是絕情到令人失望,她沒有喊叫,也沒有怒斥,更沒有沖上去把陳晨奪回去。“晨晨,你要不要跟阿姨回家住一段時間?”到了停車場,鄧一朵十分溫柔地将陳晨抱住,詢問他。其實鄧一朵工作很忙,并且要總是出差,可她覺得,馮谧和一個蠻橫又精明的陌生男人纏綿接吻,陳晨看在眼裡總會有些不适。鄧一朵的朋友帶着陳晨坐在車的後排,陳晨突然哭了,他像是在這段時間裡變成了大孩子,也不嚎叫,隻是不斷流淚,主動說起家裡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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