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周楓要過他的二十五歲生日了,這才意識到,他竟然比我還小一點。我精心準備了禮物,同他交談甚歡,他親昵地摟着我的肩膀,湊到耳畔,同我說悄悄話。他說:“遲睿,今天我生日,我最大。”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又笑着說:“過會兒我為你準備了驚喜,你不準看了就跑。”我就知道,周楓這家夥肯定會借機搞事情,我眼皮都沒眨,回他:“隻要你不太過分。”“哪裡會過分……”他喟歎出聲。晚宴持續了很長的時光,最後大廳裡隻剩他、我還有我們的一些親密朋友,古典的音樂驟然響起,這幾年強行塞到大腦裡的常識告訴我,這是一首表達愛戀的曲子。我低頭看向周楓,幾乎是在一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意。我們的朋友們起哄着推搡着他,他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我在大腦裡思考着該怎樣婉轉地拒絕他,才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屬于我的助手清亮的聲音。他說:“先生,宋先生的使者來訪,正在等候您的召見。”事情未必有那麼急迫,但這是一個很好的台階,我垂下眼,回他:“這就來。”随即向周楓緻歉告别,周楓從來都不是蠢人,他從我的表現中,察覺出了我的拒絕,他别過頭,躲開了我的視線,過了一會兒,他又扭過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事喊我,幫不了大忙,一起吃喝玩樂總是可以的。”我笑着答應,同朋友們一一告别,這才轉過身,走向了我助理的方向。助理帶我去了這家酒店最上層的特首套房,而我在思考宋東陽究竟會派誰過來同我交談,我拿了房卡推開門,然後我不必思考了——來的人是宋東陽。“嘭——”我摔上了門,我是該打宋東陽,還是該罵宋東陽?或者,一邊打一邊罵?我走向了宋東陽,在揮起拳頭的下一秒,我聽到他說:“遲睿,我很想你,好久不見。”我的拳頭還是落在了他的胸口,沒有絲毫收力,他後退了一步,沉靜地看着我。他這幅樣子,卻讓我怒火中燒,難以遏制。我的手指攥緊了他的衣領,質問他:“你為什麼同我妹妹解除婚約?”他的雙眼仿佛幽暗的深淵,讓我看不出丁點屬于人的情緒。“我不喜歡她,為什麼要同她結婚?”“宋東陽,你想悔婚為什麼不提早說?那是結婚的前一天,我妹妹已經換上了新娘妝,隻等着嫁給你。”宋東陽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而是一如既往面對大衆的冷漠,他平靜地回答:“有一位男性懷了我的孩子,在這種前提下繼續婚禮,我不認為是對你妹妹更妥當的選擇。”我盯着宋東陽看,耳畔聽着他解惑的話語,終于再也尋找不到理由,能夠為他開脫。我總幻想着,宋東陽是被逼無奈,是深有苦衷,卻不敢承認,那就是他做的選擇,無人逼迫,他撕毀了他與我妹妹的婚約,以一個可笑至極的借口。“男人怎麼能懷孕?”我松開了握住他襯衫的手,像是已經冷靜。“他是一種特殊體質,”宋東陽做了解釋,“醫生推斷是體内有另一套屬于女性的系統。”“他以前是你情人?”“那隻是一場意外,”他低歎出聲,“我喝醉了酒,後來偶然發現,那孩子懷孕了。”我胃裡的食物開始向上翻湧,我盯着宋東陽的那張臉,都覺得隐約作嘔。一夜情,意外懷孕,撕毀婚約,沒有絲毫歉意的臉。我問了宋東陽最後一個問題:“我妹妹死了,你知道麼?”他的手碰上了我的肩膀,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遲睿,我很抱歉,但那并非我所希望的。”“嘔——”我推開了宋東陽,吐了一地,髒污飛濺到了他的皮鞋上,他卻踩着髒污走向了我,像是想扶住我。我踉跄地後退了數步,我說:“你離我遠一點。”他果然站在了原地,我扶着沙發的靠背,與他遠遠地相視。他抿緊了唇線,脊背卻站得筆直,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丁點從底層爬上來的痕迹,他将所有的情感、憐憫、善良都徹底抛棄,他變得像個貴族一樣,冷酷又虛僞。“你不要那麼難過,遲睿,”宋東陽淡淡地開口,“你和我已經在一起二十多年,在你心中,我比不過你剛剛認識兩年的妹妹麼?”“不過是一場失敗的聯姻,如果你願意,我讓那個孩子認你做兄長,我依舊娶了你的家人,我們依舊是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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