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笑道:“睢陽君可不要覺得我無禮,重去歲才成為太子,睢陽君卻已成名數年,睢陽君的大名聽得多了,如今見了真人,便難免想見識一下,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姜羽道:“太子是王儲,姜羽豈敢跟太子比,殿下謬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針對,卻非要給自己洗地,也真是夠僞君子的,戚然明以前怎麼會跟着這樣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姜羽看到這人姜羽話音落下,殿内的竊竊私語聲倏然停了。姬重率先打破沉默:“看來我等今日有耳福了。”姬孟明也笑了笑,接口道:“睢陽君,請。”随手試了幾個音,琴音都是準的,不需要調試,姜羽便按照記憶中的譜子,撥了一下琴弦,随即一道琴音從他指尖傳出,音符跳動着飄到了所有聽衆的耳邊。石襄醉醺醺地吼了一句:“好!”姬孟明不着痕迹地蹙起眉,不悅地掃了石襄一眼。姜羽神色未動,輕輕擡眸掃了他一眼,繼續彈自己的琴。琴也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現學的,在原本的世界,琴并不是一個很大衆的樂器,何況指法、琴的樣式、曲譜都有不同。姜羽起初覺得彈琴這項技能太雞肋,後來發現身為像他這樣的文人雅士,不會彈琴也是不行的。不僅要會彈,還得彈得好,于是也就學了起來。畢竟原主可是滿滿腹經綸的全才。琴不像筝,沒有筝的圓潤清亮,也不像琵琶,沒有琵琶的似水柔情,琴就是琴,自有一種古樸莊重的氣度,琴聲或疾或緩,疾時如風過勁松,緩時如老龜在海灘上爬行龜是長壽之物,因此常用來祝壽。琴是上層名流才能掌握的技能,士大夫們在撫琴前,甚至常常要焚香沐浴,聽者要正襟危坐,方能撫琴。今天來得倉促,焚香沐浴也不是一時片刻能結束的,姜羽總不能抛下滿朝賓客,自跑去焚香沐浴,隻好略去這個過程。姜羽的琴彈得自有他的風骨,隻寥寥幾個琴音,便讓聽者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目光都聚集過來,一個個側耳傾聽。戚然明坐在矮桌後面,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姜羽的側臉,見男人端坐着,衣袍曳地,兩肩平直,落落大方。十指修長有力,白淨的皮肉包裹着分明的骨節,讓那一雙手都看起來是極緻的賞心悅目。姜羽側臉的線條不像姬重那樣,稍顯陰柔,一看便不大好相與,也不像鐘離君那樣,過于和氣,缺了氣魄。姜羽身上自有一股名士的風流倜傥,又有權力在握者的笃定從容。眼前的人,一如十一年前戚然明見到的那位公子羽。十一年前,姜羽還沒有封号的時候,人稱公子羽,已在大周朝小有名氣。但那時的公子羽還稍顯稚嫩,現在他卻已徹底成熟了。“羽不善琴,不堪入耳,還請晉侯和太子海涵。”在戚然明尚未反應過來之際,這一曲便結束了,宮人将琴收下去,姜羽站起身來,朝姬孟明躬身道。“啪!啪!啪!”一道響亮的鼓掌聲突兀地響起來,戚然明循聲望去,卻再次對上了姬重的目光。隻聽姬重笑道:“睢陽君過謙了,如此天籁之聲,世間少有,若說睢陽君不善琴,恐這世間便無人敢說自己善琴了。”姬孟明哈哈笑道:“太子說得是,睢陽君請落座,來人,賞!重賞!”“太子謬贊了,”姜羽彎腰退下,“多謝晉侯殿下,此曲是羽的一點心意,不敢受賞。”姬重道:“若改日睢陽君到洛邑去,重定要父王也聽一聽睢陽君的琴,父王一定也會喜歡的。”姜羽笑着沒有答話,退回席間坐着之後,壽宴照舊。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趙狄趁着氣氛不錯,自矮桌後起身,朝姜羽遙遙舉杯道:“睢陽君,老臣聽說,睢陽君至今尚未娶妻?”“我晉國自古多美人,我趙家的女兒,更是個個國色天香,今日趁此良宵,不知睢陽君可有意,與我晉國結兩姓之好,親上加親?”姬孟明一聽,也笑道:“趙卿所言,正合寡人心意。睢陽君若是有意,寡人有幾位姊妹,尚待字閨中,不說有絕世之姿,也是花容月貌,大方識禮,便請她們出來與睢陽君見上一面?若真成了,也算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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